余南卿跟苏挽烟恭首:“谢皇上。”
不管对方多小,终究已登大宝,礼不可废。
余景安跟余南卿没见过几面,跟苏挽烟更不熟,而且还是个小孩子,所以两人也没有过多的话,迎接得非常快。
时隔一年,苏挽烟又回到了京城。
城中的百姓都跑来城门观礼,自入了城,余南卿便与幼帝一起坐在龙撵上,龙撵辉煌,四处又没有遮掩,城中女子见着余南卿的真容,惊呼之声可以说是连绵入耳。
这也是为了让城中的百姓一睹英雄的风姿。
若余南卿是跟着军队一起回来的,大概是他骑于马上,身披银辉铠甲,腰间长剑相配,身姿何等英明神武,就连苏挽烟,光是这么想,心下也忍不住生起悸动。
她还真挺想看看的,可惜他是跟着她一起坐马车回来的。
洗尘宴布在金銮殿内。
苏挽烟跟余南卿跟在幼帝身后,刚迈入殿中,抬眸便能看见金銮宝座旁,坐着一脸慈笑的太后。
而太后身上的那身金黄宫袍,看上去比幼帝身上的那套还要耀眼。
在这大殿之上,喧宾夺主之意十分明显。
不对,现在应该称太后为,太皇太后。
幼帝迈着小小的脚子,一步一个脚印的步上殿阶,稳稳的坐在了龙椅上,余南卿携苏挽烟上前:“臣、臣妇,见过太皇太后,太皇太后千岁。”
太皇太后堆着温和的笑容,微微拂手:“快快平身。”
她看上去年纪已有五十余,精气神很好。
在此之前,苏挽烟从来没见过太皇太后,太皇太后深居后宫,哪怕是宫举办什么宴会都不曾出现过她的身影。
苏挽烟借着平身的空隙,抬头扫了太皇太后一眼,只见她头戴琉璃金冠,庄严的气势没有因为她的年纪而减少分毫。
花白的头发整齐利落的盘着,带着慈笑的眼里带着让人琢磨不透的深意。
“恭亲王带兵攻破东海,占领东海城池,此乃大捷,今日特布下洗尘宴恭迎二位,快快请坐。”
“谢太皇太后。”苏挽烟跟余南卿恭过礼,走到席位上缓缓落座。
方落座,便见她给了一个眼神皇帝身边的太监,那太监立即会意,上前一步,喊了一声:“开宴——”
顿时,两排端着佳肴的宫女从偏殿两旁徐徐走进。
苏挽烟忍不住观察了一圈大殿,发现殿中少了柳丞相的身影。
柳丞相是贤贵妃的父亲,太后想要掌权,不管柳丞相有没有参与过夺位之争,光凭贤贵妃膝下育有皇子,太后就不可能任其在朝中发展。
就是不知柳丞相是自主避嫌,还是太后对其施压了。
而更令苏挽烟想不到的是,远宁侯府苏时檐,此时正坐在柳丞相的位置上。
苏时檐本就是内丞,其职本就是皇帝直属内阁,他手中所掌握的基本都是宫内的一手消息,包括皇帝所做的决断,圣旨的拟定制造,都会经内阁之手。
如今由内阁调至前朝,辅佐幼帝,管职百官,也不是什么稀奇突兀的事。
不过,苏时檐在,却没看到远宁侯,苏挽烟也没太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