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武曜一朝发展至今,朝中各堂机要官员渐成党派,虽未摆于明面上,可暗中己有党同伐异之风了。皇上对这事看得真切,故而放开诸皇子结交外臣之便,是有意引导朝中各党官员将力气心神耗费在虚无缥缈的夺嫡之争上,如此一来他们便难有心思搞前周党争那一套了。”
“诸皇子尚且年幼,待彻底长成还有十来年的时间,在这期间,只要皇上保证太子殿下的绝对正统,这帮投机者押宝的夺嫡之念也终究会成镜花水月,无用之功……”
简单来说,在宁中恒看来,皇上现如今之所以放任诸皇子们肆意结交外臣的权力,是因为皇上己看出当今朝堂隐有党争前兆了,故而特意引导这帮心存党同伐异,欲兴党争的各党官员们去把心神精力耗在虚无缥缈的夺嫡争斗当中,如此,党争之患便能迎刃而解。
“老友高见。”洛文槺垂首道:“与我之浅见略同也。”
“然,愚兄认为皇上此举仍有不妥之处。”
洛文槺深吸口气,面色深沉道:“党争之乱许以雷霆手段便可止息,虽有阵痛,然不至于伤及根本。可若把夺嫡之争的苗头埋下……日后若真出了什么乱子,就有可能贻害到江山社稷根本了!”
洛文槺这话说的很首接,无非是想说他不认同皇上用这样的方式来止息可能发生的党争祸患。
因为在他看来,朝臣官员们互为结党,争锋相对,远没有以后夺嫡之争来得严重恐怖。
皇上现如今为了平息党争之患,引导各成一党的官员们汇聚在皇子身边,过早的为以后夺嫡之争做准备与铺垫。
这在洛文槺看来,分明是因小失大!
甚至讲难听点,都有点利用自个儿子的意味……不似为君者的正大光明之道。
宁中恒听完他这一席话,似有所悟,好半晌后皱眉道:“老兄是否顾虑过深?陛下以此计止党争之患,虽有风险,然只要彻底确立太子东宫的正统性,这夺嫡之争恐难成患吧?”
“你自个方才不也说了吗,皇上有意让结党要员们放下党争之心,汇聚皇子身边是有意为之,但他未刻意区分对待太子与诸皇子不也是事实?这难道也是有意为之吗?我之愚见,怕不见得……”
洛文槺此言一出,听得宁中恒一阵心惊肉跳,“老兄的意思是……皇上也不见得会一味偏袒东宫?这……”
“害……如此朝中各官结党成风,皇上想要短时间肃清这股歪风很难,若再以从前那般霹雳手段,恐治标不治本,故而,皇上平息党争的法子,换成了刚才你我说的那样……然,却极易为日后埋下夺嫡乱局的苗头。更何况,皇上还无意区分对待太子与诸皇子,依我之见,皇上要不是真想用这样的法子考较诸子,要不就是过于自信,认为在他掌控下日后绝不会生出夺嫡之乱……”
洛文槺深深地叹了口气:“总而言之,愚兄认为,皇上在处理自个对待太子与诸皇子态度这回事上,皇上……过于犹豫踌躇……”
宁中恒一时无语,好半会儿才道:“年前,皇上在大宴上曾言,武曜一朝乃千古难见的盛世,他与诸皇子更是亘古少有的圣父圣子……老兄,您说,皇上会不会就是单纯的宠爱每一个皇子……并没有太多复杂心思?”
这话刚一出口,他就被洛文槺那古怪的眼神弄得老脸一红。
这说的叫啥话。
天子行事会单纯的了?天子的心思会不复杂?
他说出这话自己都觉着难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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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闲居内,楚天耀身着淡雅蓝袍行走在后院的青石板路上,笑意盈盈地看向不远处亭台中,聚气练拳的上官莲。
待亭中那道倩影将一套完整的拳法打完,楚天耀不禁鼓掌叫好:“好一套李氏内家拳,打的可真够漂亮的!”
上官莲转身望来,浅浅微笑道:“这套李氏内家拳强身健体之效很高,我赋于内气功法稍加修改,功效又加了好几倍,你方才也该看到我练拳的章法了,等以后你得空偷闲时,也可以找机会练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