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边上来的这五十名锐士身材更为壮阔,身上的装备也比其他人更多。
他们默默的走到队伍前边来,接替了之前一直都负责突进的糜罗等人。
他们沉默寡言,自带一种让别人也不敢发出声音的压迫。
五十名战甲到最前边,同时将背着的那口箱子摘了下来。
这些箱子,早吸引了叶无坷的注意。
在队伍上山之前他就一直都在观察,很好奇这些箱子里装着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要进山作战还背着看起来就很沉重的箱子,本身就不合道理。
所以不合理但还是被带上来的箱子,必然有着极大作用。
雄壮甲士将箱子下来后打开,叶无坷才发现箱子里只有一件东西。
战斧,一种叶无坷以前从没有见过的战斧。
战斧分成两段,应该是为了能放进这箱子里而专门打造出来的。
斧柄和斧头连接起来能有两尺左右,斧头的重量应该不下十斤。
听起来十斤似乎也没多重,可这种兵器一般男人单手想稳稳地平举起来都极为艰难。
当这些战甲将箱子又拉开的时候,叶无坷的眼睛亮了。
这箱子在展开之后居然是一面极特殊的盾牌,从侧面看像是一个厂字。
五十名甲士全都是左手握紧盾牌,右手拎着那大号的战斧,在低沉的号令声中,五十人组成了一个密集阵列。
“盾阵!”
叶无坷脑海里立刻出现了这个词语。
“攻!”
随着为首的那名盾甲兵一声令下,密集阵列的盾阵随即向前移动。
他们前进的速度并不快,在行进过程之中完美保持着盾阵的绝对防御。
当他们进入东山族的羽箭射程之后,盾阵上边就像是有无数的小人在表演打铁花一样。
火星四溅!
几百支羽箭朝着盾阵打过来,没有一支箭能留在盾牌上。
箭簇和盾牌摩擦出来的火星,让盾阵看起来似乎是在爆燃。
叶无坷的眼睛里,都是光彩。
就和褚绽染看着他的时候,那眼神里的光彩一模一样。
所以让男人眼神放光的东西,和让女人眼神放光的东西在绝大部分时候不一样。
不管东山族人的羽箭有多准有多狠有多密集,根本无法形成对盾阵的摧毁打击。
盾牌沉重,持盾的甲士又都是威猛无匹的壮汉,盾牌紧贴在一起,羽箭找不到任何破绽。
盾阵速度不快,但无可阻挡。
而接下来发生的一幕,更是让叶无坷惊讶的都张开了嘴。
盾阵靠近木墙之后,第一排的盾甲兵单手举着盾牌,右手将战斧抡起来朝着木墙就劈砍出去。
一排五人,五把战斧抡起来同时劈中,只一下,木墙就摇晃了。
又一轮,五个人每人就只砍了两下,木墙就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然后开始歪斜。
木墙上的山匪吓得面无血色,纷纷往两侧逃窜。
可他们这一跑动,木墙坍塌的更快了。
“退!”
为首的盾甲兵简短下令。
盾阵后撤。
轰的一声,木墙坍塌。
来不及逃走的山匪掉落下来,他们也来不及起身就看到战斧落下。
斧头斩在那些山匪的头颅上,直接让头颅爆开。
“冲撞!”
为首的盾甲兵再次下令。
盾阵的阵型迅速发生变化,原本五人一排前后十排的阵型变成了十人一排前后五排。
最前边的十名盾甲兵用手持的巨盾,朝着还没有完全坍塌的木墙狠狠冲撞。
又是轰的一声,木墙直接倒塌。
墙上边的山匪哀嚎着掉落下来,然后在战斧下变成被爆头的尸体。
七进山门的第一道山门,就这样被丝毫也不讲道理的盾甲兵破了。
他们成队列前行,直接穿透残缺不齐的木墙,像是一个金属铸造出来的整体,比能撞开城门的攻城锤还要恐怖。
糜罗看到盾甲兵已经过去,他往前指了指。
这些装备轻一些但更为灵活的锐士开始发力向前,他们每个人都手持两把连弩,将从木墙上掉落下来,还没能逃窜的山匪个个击杀。
这些人使用连弩的时候,好像把连弩的威力直接提升了一个层次。
叶无坷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已经无法形容此时的心情了。
这只是一支不足一百人的队伍啊。
如果这样的甲士有一万人......
叶无坷都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吐沫,想想就馋得慌。
后边的锐士分成前后两队,前边那队人将两把连弩都打空之后原地止步装填弩箭,后边这队甲士随即上前,接替位置继续朝着那些逃窜的山匪点射。
这不是战争。
这是屠杀。
在七进山门里已经许多年没有经历过战争的东山族人,在这样的屠杀之下肝胆俱裂。
就连第二道城墙上的山匪全都吓得脸上变色,大部分握着弓箭的手都因为紧张和害怕忍不住的发抖。
不只是那些锐士用连弩杀人的速度太快了,更因为盾阵已经朝着他们过来了。
“怎么办!”
“怎么办啊!”
他们互相看着,大声的互相问着,可是谁能给出答案?
就在这时候,东山族族长的大儿子长野虎从后边大步跑过来。
刚才他们兄弟三个还带着那个叫田甄的女人参观营寨呢,结果走着走着手下人跑过来告知说锁链桥和九转千阶都被攻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