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是妇人张了张嘴,没有马上说出些什么。
可是下一息,她朝着李月间的所在劈头盖脸的打了过去,两只手胡乱的抓着挠着。
李月间不躲不闪,只是冷眼看着她这般疯狂:“先帝那时候整日沉沦痛苦之中,哪有心思关心这些。”
妇人疯狂喊道:“可他们就是仙帝的孩子,他们就是要有一个做皇帝!”
李月间:“是你想做太后。”
妇人愣了一下,然后又疯狂的抓挠起来,比起之前,还要暴雨狂风。
那一只黑猫一只黑狗回头看着他们两个,似乎已经习惯力量这种画面所以根本没有什么反应。
但毫无疑问,黑猫与黑狗看向两个人的时候,看李月间和看那妇人的眼神绝对不一样。
“够了吗?”
不知道过了多久,李月间开口道:“你最好歇歇,你身子弱经受不住长途奔波,我要把你带到更安全的地方去,如你不喜欢我守着你,把你送到地方我自会离开。”
妇人的动作骤然一僵。
“你......也要离开我了?”
妇人的声音忽然间就软了下来。
“我从未想过离开过你,但看来我留在你身边你永远都不会快乐,你会永远责备我只守着你而不帮他们两个的选择,既然如此,那我就去帮他们,你自己好好活着。”
妇人沉默了。
许久之后,妇人忽然问道:“你真的是因为他们并非你的孩子就不愿帮他们吗?我们当初说好的你会把他们当自己亲骨肉一样看待。”
李月间哼了一声:“我可以把他们当亲骨肉,可你不把我当亲人,你说那是对先帝的亵渎,那我若真的把他们当亲骨肉是不是也是对先帝的亵渎?”
妇人道:“你只是扮演父亲的觉得,是陛下希望你这样做。”
李月间:“那是你希望。”
妇人不再说话。
休息了一会儿之后李月间再次把妇人背起来:“我们走。”
妇人像是个木头人一样任由他把自己背起来,不说话不反抗也不顺从。
李月间似乎已经习惯了她这般反应,招呼猫狗跟上,一路向西北方向继续奔行。
他们很快就进了山,在密林之中不断穿梭,从黑夜到清晨,从清晨又到黑夜。
李月间大概为了这样的逃亡已经准备了许久,所以在这条逃亡的路上有他早就提前准备好的补给。
连续两天两夜赶路之后,他们到了山的另外一侧。
山的另一边还是山,人都说蜀中有十万大山,这里,也只不过是其中平平常常的一两座罢了。
在山下有一条小河,李月间背着妇人跳进河里趟水走,一猫一狗也跟着跳了下来,黑猫直接跳到了李月间的肩膀,黑狗则尽力跟上李月间的脚步。
这样蹚水走了半天,确定气息都已经被水流带走之后他们才再次上岸,翻过面前的山之后,后边还是山。
不同的是两座山之间的有一片规模不大却美如镶嵌在人间的宝石一样的小湖,湖边不远处有一座木屋。
李月间到了木屋门口停下脚步,他把妇人放下:“你在这里会生活的很好,一切都是你熟悉的样子。”
妇人显然怔住。
她伸手就触碰到了篱笆墙,打开木门,走过她最熟悉的步数就到了门口,伸手就正好触及到房门。
院子的大小,篱笆墙的高度,所有一切似乎都和她住了十几年的那个院子没有一点儿区别。
甚至,连屋子里的陈设都是一模一样的。
唯一不同的地方,是这木屋的院子里有一座土坟。
“我知道你思念先帝,这里是先帝的衣冠冢。”
李月间道:“我将当初带出来的仙帝遗物埋在此地了,你以后也就不会显得孤单。”
说完这句话后他蹲下来,黑猫黑狗随即凑到他身边亲热起来。
李月间一只手抚摸着黑猫一只手抚摸着黑狗:“你们两个还要和以前一样守着她,我不在的时候尤其要尽心。”
黑猫叫了一声,似乎不满。
黑狗倒是没有出声,回头看了看那妇人。
妇人却忽然咆哮起来:“你为什么要自作主张?纵然只是先帝的衣冠冢,又怎能随随便便建在此地?你为何都不与我商量一下?”
李月间皱眉:“我为何要与你商量?”
妇人怒道:“我是先帝的女人,纵然先帝在临终之前没有给我什么名分,我也是先帝在世时候唯一的女人,我便是皇后一样的身份。”
“你给先帝建衣冠冢却不问我,你难道以为我会当你是好意?你既带出了先帝遗物,为何不先给我为何不告诉我?”
她“看”这李月间所在位置:“你以为你这样做我就会感动了?”
李月间深吸一口气,然后重重的吐出:“你到底什么时候才会醒?你自己明明心里有一个答案的却一直不敢承认。”
妇人怒问:“你在胡说什么?”
李月间忽然就绷不住了,他朝着妇人大声吼道:“你把两个孩子已经逼上绝路了,你还在做着春秋大梦!”
妇人也朝着他咆哮:“我是先帝的女人,我教导先帝的孩子光复大楚有什么错!”
“你醒醒吧!”
李月间大声吼道:“他们根本不是先帝的孩子!你真的以为那天你喝醉了酒爬上你床的人是先帝吗!先帝当时心力交瘁你以为他还会有心思行男欢女爱?”
妇人猛然僵硬住了。
她抬起手指向李月间的位置:“你......你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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