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增下意识往福位山那边看了一眼。
叶无坷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毕增连忙把视线收回来。
“旗帜么?”
叶无坷像是自言自语一声。
毕增没敢回应。
叶无坷没有再问他什么,而是在城墙上缓步走动着说道:“你了解廷尉府吗?”
毕增连忙摇头:“不敢了解,不敢了解......”
叶无坷道:“廷尉府也会涉及江湖事务,比如对一些不放心的门派也会安插密谍进去,这门派的一举一动,便都在廷尉府监视之中。”
“有些时候,廷尉府还会直接控制一些小门派,这门派的门主看似是个做主的,实则事事处处都要向廷尉府派驻在门派之内的人请示。”
他说到这回头看向毕增:“现在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毕增:“......”
他低着头,心里在盘算着这叶千办到底看出来多少。
叶无坷道:“看来没什么话说。”
他看向二奎,二奎心领神会,迈着大步上前将毕增拎起来后朝着门外那些山匪喊道:“你们谁把他打死了,谁就可以走了。”
说完就要把毕增扔出去。
“塔哥,塔爹,塔爷爷!”
毕增立刻哀求起来:“我确实有所隐瞒,我愿意把我知道的都说出来!”
二奎看向叶无坷,叶无坷微微点头。
二奎随即停住,没把毕增扔出去但也没松手,像是拎着一只小鸡子似的拎着毕增。
毕增带着哭腔说道:“叶千办,不是我不想说实话,实在是怕说了实话您会杀了我......我确实是被派驻在这支山匪队伍里的......”
不得不说,此人演技着实一流。
看起来眼神之中满是悔恨,下一息就可能因为悔恨而自尽的那种。
“当时年少无知被坏人利用,又被怂恿,进了这山匪队伍里做谍子,后来每日想起都悔不当初......无数次我想一头撞死,也不想做那伤天害理之事。”
“可是我懦弱啊,我不敢自杀,整日活在痛苦之中,是见到了叶千办才感觉自己见到光明!也找到了活下去的意义!”
毕增大声说道:“请千办再给我一次机会!”
叶无坷就那么看着他,也不说话也不挪开视线。
片刻后毕增低下头说道:“派我在这支山匪队伍里的是一家钱庄的人,钱庄其实就在距离瑶县没多远的地方。”
他看向叶无坷:“这家钱庄,我怀疑就是叛军用以洗钱的地方!”
他大声说道:“现在我就愿意带千办大人去那家钱庄,一举将贼人全部歼灭!”
叶无坷问:“铭泰钱庄么?”
毕增听到叶无坷直接说出铭泰钱庄这几个字的时候显然愣了一下,他显然没有料到叶无坷竟然知道铭泰。
“铭泰钱庄为何人洗钱?”
叶无坷问他。
毕增连忙回答:“我实在是地位太低了,我知道的不多,当初也是因为欠了铭泰的钱所以迫不得已才为他们做事。”
他看着叶无坷的眼睛,用无比真诚的语气说道:“我可以拿我全家老小的性命发誓,我真的没有骗您。”
见叶无坷的眼神逐渐寒冷下来,毕增心里一紧。
“不过!”
毕增立刻补充道:“虽然没有人告诉我铭泰钱庄背后的东主是谁,但我自己猜测可能与中原之内那些一流世家有关。”
“他们应该还和突玉浑人早有勾结,这些年来突玉浑悄悄潜入蜀中的人多数应该都是铭泰钱庄安排进来的。”
他大声说道:“这种败类,就该五马分尸!不,就该凌迟处死!”
毕增义正辞严的说道:“我虽然身在匪巢可我心向百姓,我最看不起那些勾结外寇的混蛋,现在千办大人给我一把刀,我能马上就去把铭泰的人全都宰了!”
叶无坷将龙鳞黑线抽出来递给他。
毕增:“这......”
叶无坷不想再多浪费时间了。
他问道:“在瑶县北侧那三座小山上是不是分别有人?都是谁?”
毕增:“千办啊,我实在是地位太低......”
叶无坷一伸手把毕增从二奎手里接过来,朝着城下就甩了出去。
“割掉他人头的可以活命。”
随着毕增被摔在城下,那些战战兢兢早就想逃走的山匪立刻变了,就好像狼群一样扑上来。
他们手里已经没有兵器了,所以很难将一个活人的人头割下来。
然而在求生的本能之下,人几乎没有什么事是做不到的。
眼看着昔日还对他格外敬重的那些山匪如同野兽一样围过来,毕增的第一反应不是逃走而是求饶:“千办我知道错了,我不敢再隐瞒了,求千办再给我最后一次机会。”
他抬头看向高处,叶无坷站在城墙边缘俯瞰,那少年看似脸色平静,可毕增却看出来那绝非平静,而是无情。
狼群一样扑上来的山匪将毕增按住,拳打脚踢,甚至上口撕咬。
毕增武艺还算不错,也没能坚持多久。
想杀他的人有那么多,他就算能打又能打翻几个?
没多久,他身上衣服都被撕扯的粉碎,身上都是血痕,尤其是脖子位置,被人用指甲挠出来的血痕又深又重。
“是杨家的人!还有日月堂!”
毕增嘶吼着:“还有黑武人!还有黑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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