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柏跟着她回了付宅,这才放心地走了。
有些故事,他不用开口,自然会有人告诉付氏。
付氏娘家还有一个弟弟,文不成武不就,只得靠着之前爹娘累积下来的一些财产,收租度日。
平时付氏不会回来,但是她一回来,付氏弟弟付健就瞧出了不对劲,“姐姐你这是怎么了?姐夫欺负你了?”
付氏哭道:“阿健啊,我跟你姐夫的日子,是没法过下去了。”
付健一怔:“姐姐,姐夫做的事,你都知道了?”
这下轮到付氏哭了,“我知道什么?”她愣住了:“你姐夫做的事,你姐夫还做了什么事?”
付健见姐姐全然无知,暗暗后悔自己嘴巴太快了,可是……
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姐姐被骗一辈子啊!
“姐姐,昨夜有人给我递了一封信,让我去一个地方蹲着,说我认识的一个人,会在那里做我意想不到的事情。”
付健认识那个小酒馆,那是肖焱经常会去的一家小酒馆,他乔装在那里蹲着,果然等到了肖焱,他按照往常一样,去了最里头的一间厢房,这是肖焱的习惯,付健也早就知道的。
肖焱点了酱牛肉和卤猪脚,点了两壶酒,一碟花生米,付健在外头看着,恨得是牙痒痒。
姐姐在家节衣缩食,他倒好,背着姐姐在这里吃肉喝酒,正磨牙的功夫,有一个娇滴滴的女人过来了,径直走进了最后一间厢房。
而且那女人手里,还牵着一个五岁的男孩。
那男孩声音大,付健没听错,一进厢房,男孩就叫了一句,“爹”。
付健不敢相信,立马付了钱,绕路去了厢房的后头,猫在墙根底下,看到他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地共进晚餐!
肖焱就抱着孩子,一口一个我的儿子,我的儿子,那女人说,淮山学馆已经同意让儿子拜师读书了,肖焱更是开心,抱着男孩转了好几圈。
男孩还说,以后要好好读书,考状元,当大官,让爹扬眉吐气,光宗耀祖。
肖焱高兴地不行,给了那女人二十两银子,说是不能亏待了孩子,让她再给孩子置办两身好衣裳,免得去学堂里被人欺负。
付氏听完这些,整个人都惊呆了。
“他在外头养了个外室?还有个五岁的儿子?”付氏觉得自己的天都塌了,急血攻心,先晕了过去。
付健吓的连忙掐人中,终于让付氏清醒了过来。
付氏一醒过来,一脸的平静。
她跟肖焱,早就已经从相爱到相杀,后面再到沉默,夫妻两个相敬如冰,肖焱的冷漠,早就已经寒了付氏的心。
看到付氏不哭不闹,付健都吓死了,“姐姐啊,你没事吧,要是难过,你哭啊。”
付氏笑了:“我哭什么?哭他坏,还是哭我傻?”
她嫁给肖焱几年,一直没有怀孕,看过的大夫,都说是她的原因,宫寒,难以受孕,如今听到肖焱已经有了个五岁的儿子,付氏竟然感觉自己解脱了。
“我怀不了孩子,还一直挺对不起他的,现在好了,他有儿子了,那我也没什么对不起的了,夫妻做到这个份上,好聚好散吧。”
付氏起身,就要离开。“姐姐你去哪里?”
“我要回肖家,跟他摊牌,让出肖夫人的位置,免得他的外室受尽委屈。”
“姐姐,你就不难过吗?”
“有什么难过的。”付氏摇头:“这么多年,我们夫妻两个的恩情早就已经没了,我不能生孩子,还一直心存愧疚,现在是愧疚没了,有的只是平静,正好,可以让他休了我,彼此放过吧。我也早就腻了这样的日子,休了之后,我正好可以了却今生夙愿,青灯古佛,了此残生。”
付健拉着付氏:“姐姐,我请了个大夫来给娘子保胎,宁生医馆的大夫,你要不,让他给你看看?”
“不用看了,你姐夫给我找了那么多的大夫,都说我宫寒……”付氏说不下去了,瞪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付健,“都是肖焱给我找的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