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乡里乡亲,邻居亲戚,哪怕不喜欢张家媳妇,也没有办法,只能护着。
一些人高马大的男人将萧庭等人围住了,“你杀了张家的鸡鸭,要赔。”
萧庭眉头紧皱,不愿意在这里浪费时间,使了个眼色,手下的人立马拿了钱袋子丢给了妇人,黑着脸问:“这些够不够?”
嚎啕大哭的妇人见到钱袋子立马就不哭了,拿在手里晃了晃,打开又看了看,立马笑逐颜开,也不哭了,也不喊了,“够够够。让他们走吧。”
刚围起来的老百姓,又都让开了。
只见那妇人拿了个篓子将被劈成两半的鸡鸭装起来,给了萧庭:“诺,这鸡鸭归你了。”
萧庭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冷哼一声,“不用。我们走。”
妇人还不忘在后头喊:“老板,这地儿人多,巷子多,不能骑马,你这是碰到我的鸡鸭,要是碰到蹿出来的孩子,那就不是一袋钱的事情了。”
话音刚落,一群半大的七八岁五六岁的孩童从巷子里头蹿了出来,萧庭只得又勒紧缰绳。
好险,好险!
萧庭只得下马,牵着马走。
张庄虽然不大,可此刻正是赶集的时候,街上人很多,挤来挤去的,众人出了城门,已经是两炷香之后的事情了。
众人都被挤得狼狈不堪,马儿在路上,还被突然燃起的鞭炮给吓得差点跑了。
好在拉得及时,没造成什么太大的损失,就是赔了一些损坏的物品钱罢了。
萧庭的脸漆黑如炭。
属下也是被挤得头上沾了鸡屎都没有发觉,“大人,您觉不觉得这里有古怪?”
“什么古怪?”
“咱们也太不顺了些,先是鸡鸭、后是孩子,又是鞭炮,惊马,赔钱……”
萧庭问了一句:“你不是乡下人吧?”
属下愣了下:“属下是京都人士。”
萧庭笑:“是啊,你是京都人,自然不知道,乡下每个月十六要赶集的。”
张庄就是乡下的乡下了,今日十六,赶集的日子,自然是人满为患了。
属下立马拱手:“是属下愚昧无知。”
“不怪你。”萧庭翻身下马,“走吧,赶路要紧。”
几匹快马扬起尘土,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路上尘土飞扬,两边绿树呼啸而过,无人欣赏,江上两岸湖光山色,顺流而下,也无人欣赏。
船夫扯下脸上贴的胡子,露出年轻的面庞:“小姐,姑爷。”
不是陈望是谁。
戴着帷帽的女子扯下帷帽,露出一张美丽动容的脸,正是许婉宁,跟着私奔的男子,正是伪装后的裴珩,后面上船的女子,做妇人打扮的是白鸽,做丫鬟打扮的是白雀。
陈望:“扶柏呢?”
裴珩看向水里,“扶柏,出来吧。”
“哗啦!”
有出水的声音传来,船沿偏了偏,“我在这儿呢。”
陈望看去,正是从水里露出头来的扶柏,伸手抹了把脸上的水,露出明亮的双眼。
“你啥时候扒着船的?”陈望好奇地问。
“就白鸽白雀上船的时候,我就扒着了。”扶柏在白鸽白雀的帮助下,翻身上了船。
他是水乡人,自小就会凫水,等到离开岸边,就时不时地露点头呼吸,一直到现在两岸没人,扶柏才敢出来。
人都到齐了。
扶柏换过衣裳之后,就去撑船了,陈望则跟许婉宁汇报这两日在张庄的布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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