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迦盯着眼前的陶罐,眼里像是燃了一团火。
裴珩得到消息的时候,一掌将桌案给劈断了。
扶松看着满桌子的文房四宝悉数落地,默默给它们点了一根蜡。
接着,裴珩一阵风似的又走了。
也顾不着什么不合礼法不合规矩了,裴珩直接冲到了梨花院。
此时快要子时,许婉宁正好梦着。
听到窗棱上传来石子拍打的声音,许婉宁猛地惊醒。
青杏在外间问:“小姐,怎么了?”
“没事,我被子掉了。已经捡起来了。你睡吧。”许婉宁扯了个谎。
直到外间没有声音,许婉宁起身,来到窗台,将窗户打开。
秋夜的风吹来,有些凉。
许婉宁抱了抱胳膊,抬眼时裴珩就已经站在自己眼前。
扶柏探出一个头来,“小姐。”
他还揉着眼睛,睡眼惺忪,不明白督主想见小姐,干嘛要把他从床上拉起来当第三者,想跟小姐说点什么甜言蜜语,他在场,多不好意思啊!
裴珩压根就不想说什么甜言蜜语,这种时间,这种场合,他也不敢忘记,要有人在场,保证许婉宁的清誉。
见许婉宁只着里衣,他把扶柏的头给按下去,“你先回去穿件衣裳,天冷。”
许婉宁低头一看,这才意识到自己还穿着里衣,面色一红。
裴珩将窗户又给关上了。
许婉宁连忙穿好衣裳,出来了。
三人直接到了书房。
一进去,裴珩就打开了手里头拎着的包袱,赫然是许婉宁给裴珩,让裴珩想办法送到卫国公府,让大哥检查的药罐。
“没送进去吗?”许婉宁以为还没有送进去。
裴珩摇摇头:“送进去了,又被送出来了。”
许婉宁心一沉:“我大哥怎么说?”
裴珩将许迦的信递给了许婉宁。
她一字一句,一行行地看了过去,身子都在发抖:“果然,果然。”
乌羽果籽粉,小剂量能致幻,积聚体内,有毒性,长此以往,会让人癫狂、发疯、上瘾,损伤脏器,微量时查不出来,只等上瘾之后,大夫才能判断中毒。
裴珩心疼地看着许婉宁,他上前,伸出手,捏住了许婉宁的胳膊,轻轻用力。
也许是手臂上传来的力量,让许婉宁终于不颤了,她茫然地偏头,就见裴珩担忧地望着自己。
“别担心,大哥说了,娘中的毒还不深,只要不再继续吃这种东西,多喝一些排毒汤就能化解。”
在裴珩的安慰下,许婉宁的心才慢慢平稳下来。
“这个人留不得了。”裴珩说:“想不想看看,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如何还法?”许婉宁目眦欲裂,恨不得将林惠给直接弄死。
仿佛能猜明白许婉宁心中所想,裴珩笑笑:“直接弄死他太便宜他了,也该让他尝尝,乌羽果粉的厉害。扶柏。”
正靠在柱子打瞌睡的扶柏立马站直了身子,一脸正经:“督主。”
“把林惠打晕了丢风口上,不病不许回去。”
“是。”扶柏很快离开。
裴珩拿起那个药罐,笑着对许婉宁说,“刚好他病了,要吃药,咱们用这个罐子给他熬药。”
只是用这含有乌羽籽粉的陶罐跟他熬药吗?
不,裴珩才没有那个耐性。
害刘昌明成为一个废人,裴珩不是善人,别人的事情他不管,可偏偏林惠害得的是陆氏,是许婉宁的娘。
害许婉宁的人,都该死。
害她家人的人,也别想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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