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江涛当即决定,亲自去劝说女方再次报案。
这件事只能由他出马才有可能成功。
西州的局势,决定了再也不可能拖延下去,己经是到了摊牌的时候了。
必须要抓住这个契机,一击必胜。
梁江涛由侯长城陪着,带了一个七局的便衣,来到了市物价局局长李玉贵的家。
来到门口,就听见了里面正在吵闹,但讲的内容却不甚清楚。
好在他家是一梯一户的大户型,对面并没有邻居,不走到他家门口,听不见里面有的声音。
估计就是因为如此,所以他们养成了习惯,说话也不怎么避讳。
梁江涛对七局的小张使了一个眼色,小张立刻会意,迅速布置简易的监控设备,递给梁江涛和洪成成一人一个耳机。
他们不仅要听,还要把这些对话录下来。
这些对话都是有用的,还可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当然,根据程序正义的原则,警方违规收集的证据是要排除的,但那是指己经立案后,由侦查方收集的证据。
而这些对话只是为了尽可能还原真相,并且帮助梁江涛劝说他们报案,不需要讲这些程序。
“呜呜呜,我不去!你们让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去见那个人渣,还不如让我去死!”
这是一个女孩的哭喊声,应该就是受害人李早。
“早儿,你要听话,咱们去一趟肖书记家里,打扮的干干净净的,这样肖书记就放心了!啊?”
一个中年男声传来,应该就是李玉贵了。
“可那个人渣……那个人渣那么对我,让我怎么面对他?”
“唉,早儿,咱们是受害人,理亏的是他们,你怕什么?何况,咱们都撤案了,对他们有恩。不如大大方方地过去,把事情说开,相互之间做个朋友,不也挺好的吗?咱们如果扭扭捏捏的,人家也务未必一首领这个情,咱们不就吃亏了吗。”李玉贵耐心劝说。
“受害人?你还知道我是受害人啊?那个混蛋那么对我,你还不让我报警,呜呜呜……我不想活了!”李早哭得撕心裂肺。
被强了,父亲却不让他报案,还要让他去受害人家里,让人家放心,这是什么道理?
李玉贵此时脸色肯定无比尴尬,半晌道:“女儿啊,爸是学经济学的,以前就跟你讲过一个道理,叫沉没成本,用通俗的话来讲,就是不要为洒掉的牛奶哭泣。这件事己经发生了,是既定事实,神仙来了也无法改变。就算咱们报案把人家肖公子抓了、判了,咱们除了能出一口气,又有什么好?赔钱?咱家缺钱吗!这有什么意义?”
“我不管什么意义,我只要一个公道!呜呜呜呜呜……”
“哎哎哎,我跟你说不通,你这个当妈的不说两句?”李玉贵道。
一个中年女性的声音响起了,带着明显的哭腔:“闺女啊,你是妈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妈能不心疼你吗?刚听到你出事,我是想死的心都有吧!当时也想,只要能出这口气,就算是倾家荡产咱也得打这场官司。可冷静下来一想,咱们能这么干吗?你还没嫁人啊!如果这件事情闹大了,你的名声可怎么办?谁会娶一个被糟蹋的女人?门当户对的那些大小伙子就别想了。那些下三滥的是愿意,可咱能看得上他们吗?咱们这样是何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