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萧关逢候骑,都护在燕然。”
骑在马上,面朝着茫茫的戈壁大漠,徐牧触景而发。接近了黄昏,营地升起的灶烟,在还没起风的大漠上,直直荡上天空。
“主公,这诗句带着股豪气,主公不愧是天下大智,我晁义佩服!”
徐牧古怪地抬头。西蜀的诸将,越来越摸透他的喜好了,都喜欢拍上两记彩虹屁。
“但主公,都护府还没到呢。”
“晁义,你不懂的,以后再解释给你听。”徐牧转了身,鞋履踏在沙地上,碾起一阵阵的沙烟。
在远处,偶尔还听得见沙狼群的长嚎。
迫于附近没有石林,只能让马匹和骆驼,围成了圆字,作为避风沙的手段。而营地,便扎在圆字之中,有些拥挤,但至少不用一觉醒来,会吃了满口沙子。
如今,西去的长伍,在余当城补充了两千余人后,已经到了七千人,算得上一支规模不小的军队了。
从余当城出发,离着玉门关还有两三日的路程。先前在半途还有个驿馆的,但附近的羌匪,有一回杀死了守驿馆的几个余当人,只能荒置下来。
“晁义,留意附近的情况,巡逻之事,切不可大意。”
习惯性地揉了揉额头,徐牧往营地里走去。
连着两日,都在大漠中行军。随着脸庞的逐渐黝黑,徐牧也慢慢习惯了这等的戈壁天气。
七千余人的长伍,直直行军,终于赶到了玉门关下。
按着当初徐牧的意思,玉门关的修葺,虽然还没有彻底展开,但在边上的西域都护府,在早些时候,已经由晁义和余当王两个,赶工兴建好了。
远远看去,虽然比不上中原的兵府,但这种都护府的意义,可非同凡响。其中最关键的,有这种都护府屹立,便象征着中原势力,要重新接管玉门关外的疆土。
“主公放心,在都护府里,我留了一营的骑军。除非说是大军来攻,否则这附近一带,当无任何问题。”
徐牧点头。
虽然都护府不算大,但比一般的小营寨,还是要牢固几分的,另外在都护府里,还储备着粮草器甲,以及战马。
“去年之时,我第一次过来,便如主公所说,都护府成了养马养羊之地,附近一带的羌人百姓,亦无半分敬畏。”晁义走近,叹出一口气,“好在打了几场剿匪战后,都护府附近才算安稳下来。如今,那些个羌人百姓,远远见着都护府,都会急忙绕路而行。”
“我时常记得主公说过的话。”
“恭顺者昌,跳梁者亡。”晁义认认真真,一字一顿。
徐牧心底欣慰,便如他和贾周的商量,晁义确实是镇守大漠的上佳人选。当然,等南北之争的时候,这位大将会带着西蜀铁蹄,奔赴参战。
“主公,晁将军!”
正在这时,一个将军模样的人,欢喜地走了过来。
“主公,他叫宁春,是留守都护府的营将。”
“宁春拜见主公!”
“免礼。”徐牧笑着开口。晁义带出来的人,不用多说,肯定是一条好汉。
“主公,我先前已经备下了全羊宴,替主公接风洗尘。”
“牧哥儿,他,他说的可是羊肉宴?”原本昏昏欲睡的司虎,急忙开口来问。
徐牧瞪了一眼,继续看着宁春。
“不急。宁春,这都护府最近,可有什么事情?”
“最近……”宁春想了想,“并无什么大事,就是前几日,有几个西域的客商,想绕过玉门关,被我抓着了。主公也知,虽然玉门关还没修葺好,但不管是中原客商,还是西域的,都需要交关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