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唐五元暴露,他便隐隐猜出了这一点。而且,连粮王这样的人,都甘愿被妖后所驱使。
这妖后,到底是什么来头。
徐牧的心底,想着想着,一时有些紧张起来。
“左兄,便如执棋一般,你我合力下了一子,接下来,该轮到妖后的棋步了。若是能在入冬之前,压住妖后的粮草补给,明年的会盟大战,便增了几分胜算。”
“哈哈,你家的东方先生,当真是妙计连连——”
没等左师仁说完这一句,突然之间,费夫急匆匆地跑了过来,顾不得和徐牧打招呼,便紧张地看向左师仁。
“有事说事,蜀王不是外人。”左师仁皱眉。
“主、主公,天旱之灾,楚州东面二郡,八万流民竖旗造反!”
左师仁脸色大惊,险些立不住身子。
“你讲什么,谁敢造反,不是赈灾了么!”
“主公,确是竖旗造反了!造反之势,在楚州东面,吸引越来越多的人,隐约要席卷整个楚州!”
“我拨下的赈灾粮,足够他们熬过一冬的!狗……狗党狐群,这都是些什么人!”左师仁咬牙,恨不得骂出两句。偏偏在这种节骨眼上,出现了这种祸事。
徐牧在旁,也听得心惊无比。
“徐兄,我估计,应当是赈灾粮出了问题,再被有心人挑拨,天灾之下,造反也有可能。”
左师仁攥着拳头,“若让我查出,哪个坏我东陵的大事,我誓要用凌迟活剐之刑!徐兄,先行告辞!”
“左兄。”徐牧叹息开口。
左师仁停下脚步,急急回头。
“莫要忘了,我先前还说,现在轮到妖后的棋步,楚州二郡的造反,是她的棋步。你定然要带兵平叛,无法兼顾之下,如此一来,十处要地的口子,便要松了。”
左师仁顿在原地。
“那徐兄,我当如何。”
“我只是提醒你一番,去吧,我再想法子。”徐牧长揖送别。
左师仁犹豫了下,终究没有再迟疑。东陵三州,便是他的立足根本,绝不能出现任何问题。
立在江岸,徐牧久久不动。
他有些想不通,妖后那边,到底还埋了多少棋子。越想,则越是后怕。现在,他只希望会盟之日,早些到来,好让这天下英豪,共讨妖后,还中原清明之色。
……
在沧州,同样有一个女子,久久立在殿外。
“主子,楚州那边,趁乱来了暗使,正在被左师仁大军讨伐,希望主子能出兵相助。”有黑袍信使在旁走来,凝声开口。
“莫理,既然暴露,便已经是一步废棋了。棋盘上,我的杀子,又少了一枚。”
妖后转身,脸庞面无表情。
“左师仁大军平叛,至少要拖到入冬。而粮王那边,也已经动身了。化了徐布衣的这一步棋,至少,明年会盟大战之时,我沧州不会陷入太多的劣势。”
在燥热渐散的阳光之中,拖着凤袍的裙摆,这位大纪朝的小太后,步履高雅,朝着金銮殿,一步一步缓缓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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