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囚徒到司辰 22 侦探(1/2)

6月23日,周三,阴。

上午时分,富人区外围的丰登河畔码头,一艘中型轮渡静静停靠,河面四周还飘荡着几艘小渔船,十几个码头工人在岸边热火朝天地卸货拖运。

几架贩卖吃食的小推车摆在后方斜坡的堤坝上,一些路过的行人被烟熏咸鲱鱼干和热咖啡的香味吸引,驻足停留。

大批身穿褐色火夫衬衫的工人扎堆,沿着堤坝步行赶路,前往附近温鹿街14号的格拉斯玻璃厂。

人们没注意到的是,不远处的住宅小巷中,一名年轻“乞丐”正席地而坐,捧着一个热乎的火腿鸡蛋三明治猛啃。

他吃得嘴巴鼓囊,一双冷漠的眼睛却时刻紧盯着码头的各个角落——那边正零零散散站着十几个警员,不着痕迹地巡视四周,审视着码头上每一个人。

‘火车站被警署封锁了,码头这边看来也走不通。’

吉兰咽下嘴里的食物,端起身边的一杯热可可便往嘴里灌。

他的心情与天气一样,阴沉不妙。

从橡木帮离开后,吉兰这两天都在躲躲藏藏,因为他发现街道上巡逻的“禁酒探员”越来越多了,但这些人的目的显然不是稽查私酒……而是在搜寻什么人。

而这个人,多半就是他自己。

一个明显的证据便是,吉兰在好几个街头的墙上,都看到了自己的通缉令,悬赏金有50凯撒,即使是提供有效线索,也有5凯撒的奖金。

‘一个破三明治加杯饮料怎么就要5梅郎,要不是洗劫了卢卡斯一笔钱,就铁盒子里那点存款,恐怕还真不够用。’

吉兰暗骂,将纸袋纸杯揉成一个团,随手丢到了身侧的垃圾堆里。

他现在的形象可谓是相当狼狈。

为了掩盖身上的血污,他往身上抹了不少泥巴,那顶米色软帽在废品站被风吹跑了,吉兰当时没有注意,后来索性就伪装成流浪汉,往一头金发上也抓了点灰。

几天没洗澡,吉兰只觉得自己身上臭烘烘的。

但为了活命,他并不在意这些。

‘先回烂尾楼躲着,再想别的办法离开。’

吉兰转身,往穷人区最南端的灰石街走去。

灰石街与黑桶街相邻,属于新开辟的街区,当地议会原本打算在那片地带建造工业区,可因为财政和诸多其他因素,导致施工到一半被迫停工,出现了大片烂尾建筑。

灰石街的基础设施不完备,外加交通不便利,所以基本没什么人住那里,相当偏僻……倒是不少流离失所的乞丐,或帮派分子对那边情有独钟。

吉兰也是凭借原身的记忆,在灰石街找了个临时的落脚点。

“阿嚏!”

刚出巷道,他莫名其妙地打了个喷嚏,脑袋也开始有些发晕。

扶着满是青苔的老墙,吉兰弯腰低头,干咳了两下。

‘嗯?感冒了?’

吉兰眼中疑惑。

他自认为在习练了《白十字锻体术》后,体格已经比正常男性更为健壮,不会轻易生病才对。在进入第一阶段“黏液”后,效果尤为明显,自己刚才即便是打喷嚏咳嗽,也没有出现涕水或痰。

‘还是快些离开吧。’

短暂休息了下,他重新站直身体,环顾左右发现没人后,立马迈开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