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青衣张开嘴,却又缓缓闭上。
“没什么……”
‘自惊鸿剑宗毁灭后,或者说自我父亲死后,这个人便出现了,他就是当年杀了父亲的人,他的一头蓝发我不可能忘记。’
‘他问我要不要跟着他,便说要收我当干女儿。’
‘我同意了。’
‘他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似乎在我的身上得到了什么,我不知道他具体得到了什么,但他的眼睛是这么说的。’
梦玄无奈的摇了摇头,“修仙一途,最忌心神不宁,你这副样子,要何时才能达到结丹境界?”
许青衣低下头,“女儿愚钝,一直止步筑基巅峰层次,许久未有进步……”
梦玄收起手,转而推开了大殿的门,阳光照射进来,如今的惊鸿剑宗……
不,应该说是玄道宗。
玄道宗已然重建,恢复了往日的景象,绿水青山,云雾环绕,一副仙家景象。
好像曾经发生在这里的一切,都是一场玩笑罢了。
“也许,是时候该放你出去走走了。”
“闭门造车终究是难免钻牛角,多与人沟通,多接触世俗冷暖,可能恰恰是你现在需要的。”
许青衣闻言抬起头来,看着沐浴在光辉下的梦玄,她的眼前却突然闪过了手持他父亲人头的那个火焰中的身影。
“怎么了?”
听到梦玄的话,许青衣反应过来再次低下头。
“全听父亲安排。”
‘事到如今,我对这个男人的了解仍然不足三成,他的身上有着太多我无法得知的秘密。’
‘每当我以为我看透了他,结果却都是我的自以为是。’
‘他就真的像是在照顾自己的女儿一样,照顾了我十年,我不理解,也没法理解。’
‘他就是这么奇怪。’
梦玄闻言迈步走出大殿,“青衣,你应该更有一点自己的主见,而不是什么都听我的安排。”
“我也不想过度的干涉你的生活,你可以活得更自由,更无拘无束,你想做什么我都不会管你。”
“还记得我一直以来教你的吗?”
“我们的道途是霸道,遇到想要的东西就拿,遇到喜欢的人就抢,谁让你不舒服你就一剑砍死谁。”
“就和剑本身一样,剑就是剑,它不是任何别的东西,简单而又纯粹。”
“而且,有些东西在心里憋久了必定会滋生心魔。”
“所以为父我从不记仇,有仇一般当场就报了,绝不会拖延到第二天。”
“当然,对你来说的话这有些困难,因此,当你的敌人强大到你无法完成复仇的时候,放下,也不失为一种手段。”
说罢,梦玄离开了。
许青衣驻足在原地沉默了许久。
‘他在暗示我什么,让我报仇吗?’
‘还是说……让我忘记仇恨,真的拿他当父亲?’
‘看不透,猜不懂,我完全无法用换位思考的方法去猜测他此刻的想法,因为我完全不了解他。’
‘我只知道,如果上官祖师留下的惊鸿剑诀是世上最难理解的死物,那他,就是最难理解的活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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