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夏不敢说什么,只说要各位娘娘小主耐心等等。
后殿中,乌拉那拉氏正盯着镜中的自己,说不出话来。
可是她又禁不住脸上脖子间的痒意,忍不住轻轻挠了几下。
但那几下无异于饮鸩止渴,倒是越来越痒了。须臾,她就痒的忍不了,可是她又不敢一直挠,只能不停拍打着自己的脸想止痒。
剪秋与绘春伺候在旁,从给乌拉那拉氏伺候洗漱的时候就发现,乌拉那拉氏似乎浑身不舒坦的样子,偶尔会耐不住扭动一下。
直到这会子,乌拉那拉氏再也忍不住,当着奴婢们的面对自己的脸又挠又拍起来。
“娘娘,您这是怎么了?要不要奴婢即刻传太医来?”
绘春小心翼翼问出口。
乌拉那拉氏透过镜子狠狠地看着绘春,那眼神像是要吃人,因着痒意越来越盛,乌拉那拉氏眼珠都带上了红血丝。
“外面还那么多人等着本宫,哪怕是撑,本宫也要撑到请完安,取冷水来,本宫擦一擦脸就出去。”
等到乌拉那拉氏强忍着浑身痒意,含笑出来时,众人忙起身请安。
“起来罢。今日本宫有点子事耽误了一会儿,累的你们坐了这许久。”
众人纷纷表示这是自己应该的。
唯独年世兰笑眯眯道。
“臣妾就说嘛,皇后娘娘向来克己守礼,又勤勉后宫,
怎的今日偏就迟了些。臣妾们知道娘娘身子无碍也就放心了。”
乌拉那拉氏实在浑身痒的难耐,便稍稍扭动了一下身子,旋即坐直,她今日不欲与年世兰多纠缠,便只是微笑着不接她的话。
简单说了几句话,便想赶紧叫散。
谁知年世兰又道。
“唉,臣妾这些日子在自己的清凉殿闭门思过,
才觉自己前些日子有多混账。
还望皇后娘娘大人有大量,宽恕臣妾的无知。
臣妾每每想起从前对皇后那样说话,便悔恨不已。”
她口中说着悔恨不已,身子却是一下都没有挪动。
乌拉那拉氏已经快要忍不住身上的难受了,她用力捏紧了椅子的扶手,克制着自己想挠痒的冲动,面上勉强挤出的笑容都快变了形,几乎是咬着牙道。
“华贵妃能自省便是美德,本宫是后宫之主,自然能容得下。
既是过去的事,你也不必再放在心上。一会子大家都早些回去歇着罢。
今日都起了大早,又因着本宫的缘由在此枯坐许久,想是都累了。”
说罢,强撑着最后的冲动,她只觉得自己脸上像有无数蚂蚁在爬,密密麻麻,只恨不能快意挠挠。
端妃也瞧出来皇后今日有些不对劲,但她听出来皇后想尽快散了的意图,便站起身要告退。
年世兰笑道。
“端妃忽然站起来,这是有话要同皇后娘娘说吗?”
乌拉那拉氏见今日年世兰如往常般难缠,忽然一股怒气上涌,只是她这一涌,面上的斑斑点点的红痒便再也按捺不住了。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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