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奴才要好好感激太后娘娘才是了。
你既知当初进宫为的是什么,
又为何在皇上登基之后一味阻拦姐姐被追谥?
既是已经阻拦了这么多年,又为何在这个节骨眼松口?
你将皇上自小送给姐姐抚养,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皇上心里只念着你这个亲额娘!
如此一来,奴才倒不得不疑惑,此番之事,
莫不是你们母子二人一唱一和,想要试探于我?”
德太后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她心中所想还一句未说,反被隆科多怼了个七七八八。
最让她难以接受的,便是这么多年她一腔付出的真心,在隆科多眼里都是算计。
德太后倒抽一口气,手指着隆科多“你你你”了半天,终究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隆科多大喇喇的端起桌上的茶抿了一口,冷笑道。
“太后娘娘在宫中可谓是锦衣玉食,这样好的千岛玉叶想喝也是伸手就有。
哪里能了解奴才们的疾苦呢?犬子不过是犯了一点小错,却被皇上削了官职,
还勒令奴才府中私库拿出近一半来填补国库,太后娘娘可知?
想来太后娘娘安享后宫,是不知你那好儿子是如何对待奴才这位“舅舅”的罢。”
德太后听说胤禛勒令隆科多拿出近一半家私填充国库,只觉气血上涌,皇帝这是知道了什么?提前狠狠敲打了隆科多?
但今日事已至此,有些话,她便不得不说了。
“你且息怒,哀家今日不是为了与你翻陈旧事。
哀家召你来,一是皇帝想要哀家劝慰于你,
玉柱之罚既已成舟,便今后谨慎着些罢。
好在他性命无忧,日后还可找机会复官。
眼下有一件更要紧的事,既是让哀家寝食难安,
更是危及了十四的性命!哀家到底是妇道人家,
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了,便想听听你的主意。”
待隆科多静下心来,缓和了神色,德太后这才将来龙去脉细细讲与他听。
隆科多听着德太后低语,神色一直变幻莫定。
许久,有太监在外禀道。
“启禀太后娘娘,已经过了时辰了。
内务府的人已经候着了,该送隆科多大人出宫去了。”
德太后眼眶蓄满了泪,长长久久的看着隆科多的眼睛。
“哀家的指望,如今全在你身上了!
十四的性命,也在你身上了!”
隆科多不语,只深深作揖离去。
胤禛的身前跪着暗一,如今他是为胤禛打探消息最得力之人,也是功夫最高,最神出鬼没之人。
胤禛听着暗一将德太后与隆科多之间的谈话一字不漏的说与他听,胤禛手中的昆山玉骨折扇已经被他捏出了细碎的裂纹。
直到听到暗一将德太后最后一句话转述完,只听一阵玉碎的声音自胤禛手中传出。
暗一不敢抬头看胤禛的面色,但他面前滴落的鲜血让他心惊胆颤。
这是胤禛将玉骨扇生生捏碎在自己手中,才能伤到鲜血直流!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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