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他才慨叹似的道。
“朕从前只知你性子倔强,冷情高傲,却不想内里是个心软的。
只是你可知道,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年世兰不在意的笑笑,没有血色的唇瓣轻启,凑近胤禛,用只有胤禛能听到的声音道。
“臣妾无所求,只想与皇上恩爱两不疑。
皇上的难处,亦是臣妾的难处。
臣妾自然不会再让皇上烦忧,更添烦恼。”
那句“恩爱两不疑”落在胤禛耳中,让他心中一颤。
曾几何时,也有一位女子,要与他恩爱两不疑,只是天妒红颜,玉碎不全。
年世兰说完那句话,便稍稍往后坐了回去,静静看着胤禛变幻的面色。
这句话,曾是她在梦中听过的,也是那位故去的纯元皇后与胤禛最为恩爱时的私语。
她看着胤禛一瞬间的失神,心底的冷意又泛了上来。
还好,自己这一世克制住了想要心悦他的心思。
胤禛握着年世兰的手紧了紧,低声的,似承诺般说道。
“好,朕与你,恩爱两不疑。”
想了想,他又道。
“你心地纯良,但愿太后能体会你的心思。朕明日就打发人去京郊,
看看老十四的近况,也将他的近况报与太后听听。
只是朕对外已经说了不许他与外面有任何联系,所以此事须得悄悄的。
朕想来想去,就打发苏培盛亲自去一趟罢。
你且好好养病,协理六宫之事先放一放,
等你养好伤了,朕打算带你一起出去一趟。”
年世兰轻轻往胤禛怀中靠去,胤禛伸开臂膀揽住她,只觉得此刻心里是满足的。
年世兰被德太后罚跪的消息本来是传遍了后宫的,但不出半日,忽然又传出消息,说年世兰因着被德太后罚跪,导致面见皇上时一时不稳,伤了筋骨。
皇上晓谕六宫,谁也不许去翊坤宫聒噪,要华贵妃好好养病。
乌拉那拉氏听到消息的时候,冷笑都快溢了出来。
“好一出苦肉计。连德太后都被她算计了进去,皇上竟还为她说话。”
剪秋道。
“娘娘,您得想想办法啊,华贵妃如今真是炙手可热。
奴婢原以为她那性子,在皇上跟前儿不会长久的,
看如今的情形,皇上是入了心的。”
乌拉那拉氏道。
“且让她再得意几天罢。德太后比本宫想的还要焦躁,
大庭广众之下竟就耐不住要罚跪。
这不是正好给了她在皇上面前扮柔弱的机会吗?
本宫瞧着,她是瞅准了皇上与德太后母子离心,
故意设计的这一出。”
剪秋疑惑道。
“您的意思是,华贵妃为了讨皇上的好,故意激怒德太后罚她?”
乌拉那拉氏抚着手中的一粒夜明珠,冷冷道。
“以她从前的性子,你何时见她老老实实被罚过?
若是本宫罚她,她恐怕转身就走。
德太后她更是从来都没放在眼里,偏偏今日在御花园,
在众目睽睽之下,在众多宫人奴才眼皮子底下,
她老老实实跪下了,还跪了那许多时辰。
只是本宫没想到,她竟舍得用四阿哥做饵,
当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啊”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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