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双方用的都是俚语,他一句都听不懂。
“都闭嘴!”
“官话都忘了怎么说了?王里正年纪大,你先说!”
王具当即就开始控诉起来,控诉着武运叔侄。
听了半天,童福山才算听明白个大概。
原本武陵乡的农税确实是缴了,而且是如数缴纳。
但在朝廷新的税收朝策下,农税其实是所有税收中最小的一环。
武陵乡地理位置优越,前任通判在任的时候,鼓励他们建设各种工坊,大力发展炼钢、洗煤、制焦产业,并许诺三年免税。
但因为前任通判是犯事进去的,同知和知府都认为免税三年的治策不合理,要求从今年开始必须补齐之前的欠税,并按朝策如数缴纳税款,这才有了一系列的烂糟事。
“大人,恁说朝廷咋能说话不算话呢?明明说好的不交税,可现在又翻脸不认。”
“你这是什么屁话?”
武高冷冷看着他:“你说免税就免税?有朝廷公文吗?有签字画押吗?别说是府台,就连我这个小小课税司都没收到相关公文,你少在那倚老卖老,胡说八道!”
王具气急:“明明那位大人都说不用俺们缴税的,你们就是合起伙来欺负俺们这些平头百姓!俺要上京告你们去!”
“你就是告到陛下面前,也是咱们占着理!”
武高冷眼瞧着他:“你自己说说你们赚了多少银子?不给朝廷缴税,你们还有理了?”
童福山冷眼旁观,看着他们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始终不发一言。
“大人,您来给咱们评评理!”
武高气呼呼的指着王具:“这老东西明明靠着各种工坊赚了那么多银子,却偏偏吝啬的一毛不拔,一文钱都不想给朝廷交!”
武运这时也叹口气看向童福山:“大人,下官身为课税司局使,执行缴税谨记朝廷明文、律法,每一条税文都是有法可依的,还请大人替下官做主。”
童福山不答,看看左右继续沉吟,过了许久才在众人的虎视眈眈下缓缓开口:
“此事本官业已知晓,但究竟是怎么回事,还需要回去提审前任通判,以及翻阅卷宗。”
他先看向武运叔侄:“在有定论之前,尔叔侄暂不再往武陵乡催缴。”
武运叔侄齐齐躬身:“谨遵上命。”
童福山点点头看向王具:“虽然本官不知前任通判是否答应你免税其事,但此事若未经府衙决议,未有明文下传,尔必须按律缴纳。”
王具闻言张口就要继续喊冤,却被童福山拦住:“若前任通判果曾答应过你,本官自会向上官行文,请求免了武陵之前的坊税,但从今年开始,必须如数缴齐!可有异议?”
“这...”
王具想了想,觉得这也是个办法,最终点了点头:“老头子听大人的。”
“行了”,童福山笑着拍了拍手:“尔等先行回去办好自己的差事,此事等本官从大胜关回来之后,自会去了结。”
“大人要走?”
王威扬一愣:“这么急?这接风宴还没...”
“接风的事不急”,童福山笑着摆摆手:“等本官剿匪归来,尔等给本官准备庆功宴也是一样。”
“喏!末将祝大人凯旋!”
童福山笑着起身拍拍衣裳,行了个四方揖:“诸位,告辞!”
看着童福山离去的背影,几人的脸色迅速阴了下来...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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