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外。
听到院内传来的响声,周艳玲的脸色骤然变了。
还没等她开口,李爱国便挥了挥手,指挥周克和那几位干事。
“冲进去。”
周克早就等不及了,带人闯进院内。
周艳丽阻拦不及,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她眼珠子一转,突然扯着嗓子嘶喊道:“哎呀,欺负人了,你们这帮大老爷们,趁我男人不在家,欺负我这个小媳妇儿。我,我今儿不活了我!我死了去!”
她扭过头就要向门口的大树上撞去。
这一幕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刘科长还在想着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压根没有注意周艳丽。
牛部长正在将搜查证叠好往兜里装呢,也没有看到。
那些队员们已经跟着周克进到了院子里。
等大家伙注意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毕竟谁也没有想到,只不过一次小小的搜查,这个小媳妇儿竟然会寻短见。
只有李爱国一直紧盯着周艳丽,见她奔出院门,突然伸出右脚。
只听得啪叽一声。
周艳丽绊了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上。
踉踉跄跄上前两步后,她突然调转方向,想往往外面奔去。
大家伙这会才看出来,这女人寻短见是假,借机逃跑是真。
只是她太一厢情愿了。
只见李爱国大步上前,从背后靠近周艳丽,左手抓住周艳丽的右手腕向后拉,将其小臂别向头部。
周艳玲还想挣扎,李爱的右手顺便抓住她肘部并将她的手臂用力举起。
“老实点,你再敢动弹一下,扭断胳膊!”
周艳丽还不相信,刚想动弹,便感觉到肩关节传来一阵剧痛,她现在发现自己竟然一点都动弹不了了。
牛部长看到李爱国的动作,心中有些郁闷,这小子什么时间,把武装部独门的擒拿手法学去了。
只是他这会也顾不上敝帚自珍了,赶紧走上前审问周艳丽。
“你为什么要逃,是不是做贼心虚。”
“我,我,我是被你们这帮人吓住了!”
无论牛部长如何询问,周艳丽就摆出了一副她是女人,你们就得让着她的架势,这让牛部长一时间也难以招架。
一个大男人,总不好意思打女人吧?!
这时候,周克押着一個男人从院内走出来,算是回答了这个问题。
这个男人大概三十多岁的年纪,身材中等,长得五官周正。
这都不是关键。
关键的是他全身只穿了一个裤衩子。
此时正瑟瑟发抖呢!也不知道是冻的,还是被吓的了。
见到裤衩男,刚才还倔强的周艳丽一下子软瘫在了地上。
看到这场面,所有人都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个个面带古怪笑容。
砖窑张队长十分气愤,指着周艳丽的鼻子说道:“好啊,张亮在窑洞里拼死拼活的干活,你这贱女人,竟然给他戴绿帽子!”
“领导,这都是误会,他,他是我表哥。”周艳丽眼睛一转,连忙说道:“今天我家后院的下水渠堵了,我表哥是来通下水渠的,因为怕弄脏了衣服,才会光着身子。”
那男人连忙点头:“对对对,我是艳丽的表哥,正搁那通下水渠呢。”
“表哥?正经的那种吗?”李爱国在前世的大电影上,好像看到过类似的剧情,当时还以为编剧是在臆造,没想到还真有事实根据。
“啥正经?”那男人愣了一下,抬起头说:“是真表哥啊,俺叫朱元镇,是朱房村二队的生产队长,艳丽是俺姑姑家的二表哥的三姨的女儿的表妹,也是俺的表妹。”
好家伙,这关系有点绕啊。
就在李爱国准备缕清关系的时候,这边的动静已经惊动了不少村民。
大家伙扛着锄头围过来看热闹。
一位身穿灰皂衣服,脚脖上缠了绑带的中年妇女冲上来。
她嗷一声蹿出来,跟只母老虎似的,冲上来抓住周艳丽的头发,痛骂道:“小贱人,当初俺男人帮你们在俺们村落户,俺就感觉你们两个眼神不对,没有想到伱到底还是作出了下贱丢人事儿。”
别看周艳丽比中年妇女年轻一点,面对一个常年在田地里劳作的女同志时,却没有任何还手的力气。
只是片刻功夫,脸上就被抓出了几道血口子。
看着正在发泄怒气的中年妇女,李爱国心中产生一个疑惑。
为何碰到男女偷情的事儿,男人的媳妇儿都会去打第三者呢?!而对她的丈夫视而不见呢?
“好了,把他们拉开!今天咱们还有要紧的案子要查。”
牛部长看到原本严肃正经的案子,变成了绯色事件,脸色逐渐严肃起来。
周克带着人将两人分开。
生产队长朱元镇和周艳丽被押到了院子内,朱房村的群众被关在了门外。
无视门外的叫骂声,李爱国盯着狼狈不堪的周艳丽问道:“你知道你丈夫张亮平日里跟什么人关系好吗?”
“他的事儿,我怎么知道!”周艳丽擦了擦嘴角的血渍,气愤的说道。
“你知道他这次为什么请假?”
“不知道!”
“他以前是干什么的,你知道吗?”
“不知道!”
无论李爱国如何询问,周艳丽就是一问三不知。
这时候,周克带人在屋子内搜查了一圈,并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突然。
旁边传来一道声音。
“我知道,领导我知道!”
李爱国扭过头去,只见朱元镇举着手说道。
他此时被冻得脸色发青,连手指头都打起了哆嗦,却因为害怕李爱国不问他,不敢放下。
李爱国让人到屋内找来一件棉袄,给朱元镇披上,笑着问道:“你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