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务段的碎石小路上。
李爱国跟曹文直两人在蒸汽机头的间隙中穿梭。
走到没人的地方,曹文直停下脚步。
“我本以为是今天是刘副主任值班,没想到贾长义亲自出马了。”
“他是不是让你去142列车?”
李爱国点点头,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
曹文直闻言,神情气愤:“这个老贾,早就听说他跟刘春花搞在了一块,我原本还不相信。”
“前教育室主任刘春花?”
“不是她,还能是谁!”曹文直瞪着眼说:
“刘春花可不是个简单的女人。
她原本是城郊八马村富农的女儿。
相貌姣好,为人风流,刚满十八岁,就被京城的富商收去做了小。
解放后,富商逃离京城,刘春花重新回到八马村,嫁给了一个老实人。
咱们铁道上在八马村建了检修站。
刘春花因为饭做得好。
检修站经常请她过去给领导做饭,每次的报酬也就是一個窝窝头。”
后来刘副段长去检修站检查工作。”
讲到这里,曹文直接过李李爱国递过来的烟,划着火柴点上。
嘶...
呼...
深深的吸一口,叹口气:
“说起刘副段长,当年也算得上机务段的头排。
他虽不是铁道兵出身,但是有能力,干活卖力。
曾经在修建兰新铁路的时候,连续在工地上苦干22个月。
还在通车前,彻夜巡视,排除了铁道上的三个隐患。
因此,获得部委的表彰。
进到机务段里,工作格外卖力,年年都是铁道先进工作者。
可惜,刘副段长最大的毛病,就是管不住裤裆里那玩意。
要不是刘春花,刘副段长早就升任段长了。
刘副段长当时只是机务段的车间主任。
不知怎么着,两人勾搭上了。
刘春花一哭二闹三上吊,跟男人离了婚,在检修站当上了临时工。
听说赔了男人家五十斤棒子面,男方家才放她走的。
再后来,刘副段长升任机务段副段长。
刘春花也进到了机务段里,当上了仓库的临时工。
混了几年,因为长袖善舞,竟然成了教育室的主任。”
李爱国听得目瞪口呆:“这女人好像挺有能力的。”
“有时候,能力太强也许不是一件好事。“曹文直笑着说道:“刘春花虽身为主任,并不是正规的干部编制,而是以工代干,其中的原因,就是你父亲当年的一句话。”
“当年咱们机务段召开大会的时候.......”
....
听完曹文直的话,李爱国心中一阵唏嘘。
没想到事情的源头,竟然是父亲多年前在大会上的那次仗义执言。
为了一件陈年旧事,刘春花竟然嫉恨上了自己,数次依仗手中的权利对自己进行打击报复。
这女人可真够小肚鸡肠的。
不过李爱国并没有放在心上。
身为穿越者,要是被一个女人拿捏住了,岂不是可笑!
“师傅,现在是新社会了,要破除封建旧俗,不兴拜师礼。”
李爱国从帆布袋里摸出一个纸包递过去:“但是身为徒弟的,总该有所表示。”
曹文直诧异的看看李爱国,双手在裤子上擦了擦,伸手接过来。
纸包包得很严实,曹文直用粗壮的手指头,捏着报纸的边缘,轻轻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