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洁心中一阵唏嘘。
她比任何人都关注先进包乘组的角逐。
琴岛252包乘组无论是纪律,乘客好评度,综合安全分,都一点不比131包乘组低。
据说对于先进包乘组的归属,部委也曾经犹豫过。
不过后来据说一位老首长在视察部委的时候,提到了李爱国的名字。
第二天,先进包乘组的归属就被确定了。
当然了,这只不过是坊间流言罢了,没有人会相信。
颁完奖之后。
白车长跟曹文直他们决定去东来顺聚餐,一帮人就那么捧着大奖状,在拥挤的大街上招摇过市。
感受到路人投来艳羡的目光,几人扬起了脑袋。
光荣啊!
此时此刻,他们觉得以往再多的付出,也值得了!
这就是这年月的特色,为了荣誉,人们可以奋不顾身。
李爱国却还得赶场子,前去参加茶话会。
骑上自行车飞奔回去,换了一身干净衣服,一路奔驰来到了京城太平桥大街23号。
这里也就是后世召开五老火锅宴的地方。
铁道部茶话会是分组进行。
部委领导,研究院领导,四方厂、株洲厂等机车设备厂的领导,还有来自全国各地的铁道局领导,以及各界知名人士齐聚一堂。
李爱国被引领到了京城局所在的区域。
刘国璋早就坐在圆桌旁,冲他招招手:“爱国,到老师这里来。”
李爱国此时在铁道部内部的名声已经不小了,在座的几位领导听到名字,都抬起头看去。
“这小司机就是让老毛子教授赞不绝口的那个?”
“行啊,老刘,咱们铁道上总算出个人才,就被你抢了先,这可不厚道啊!”
“胡说什么呢,我原本是爱国的小学老师!”
看着现在的李爱国,刘国璋心中一阵感慨。
当初李爱国向他示好的时候,他还以为这小子是看中自己的地位。
刘国璋本着师生情谊,再加上这小子会事儿,所以认下了这个学生。
谁承想,眨眼功夫,他身为老师,竟然要以自己的学生为骄傲,这算什么事儿啊!
能参加茶话会的工人可不多啊!
李爱国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坐下后就嗑起了瓜子。
这种场合,他只有旁听的份儿。
喝茶,吃瓜子,吃瓜子,喝茶.李爱国显得格外忙碌。
刘国璋看到他这样子,有些哭笑不得了。
“你小子,注意点场合。”
“老师,这是茶话会,自然得吃饱喝好。”李爱国挠挠头,憨笑道:“俺是工人,不懂那么多。”
刘国璋哭笑不得,抬头看看那边的唇枪舌战。
这小子啊,比谁都聪明!
会议结束后。
李爱国并没有离开,而是被灰色中山装领到了位于二楼的走廊内。
朱漆的木门两旁分别站了灰色中山装,他们腰间鼓囊囊的,警惕的目光在李爱国身上扫视。
“对不起同志,我们需要搜身。”
李爱国懂得规矩,高高举起了手。
知道要参加颁奖典礼和茶话会,李爱国早就把手枪放在了家里面。
灰色中山装很谨慎,认真搜查了李爱国全身,确定没有携带任何武器后,这才在门上轻轻敲了敲。
“报告首长,李司机来了。”
片刻之后。
屋内传来回应,灰色中山装打开了门。
“司机同志,感谢你作出的贡献,咱们总算是见面了!”一位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让灰色中山装离开,等房门关上后,冲着李爱国伸出了手。
李爱国一路上一直处于懵逼状态,本来是参加茶话会的,能被哪位大佬召见呢?
看到中年男人,回忆起前世历史书上的记忆,他猛地惊醒了。
“您是李”
“哎,请称呼我为农夫同志,咱们是一个战线的同志,没有高低之分。”农夫热情的握住李爱国的手。
别看李爱国面对土匪能够面不改色,现在看到跟邻家大伯一样的农夫,却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农夫特别和煦,拉着李爱国的手,请他坐下来。
“爱国同志,凭借你在琴岛那次任务的成果,我们不但成功锁定了敌方黑鱼,还顺势拔出了一枚深深的钉子。你的赣省之行,又帮我们在敌方家里培养了一只鼹鼠,你成绩斐然啊!”
李爱国挺直胸膛,朗声说道:“报告,当初我加入组织的时候,曾经发过誓,生是组织的人,死是组织的鬼,我愿意为组织流干每一滴血!”
农夫一直在紧紧盯着李爱国。
他那双曾经识破无数敌人的眼睛,没有从李爱国的神情中看出任何虚伪。
气势如虹。
心胸坦荡。
足智多谋。
机警过人。
此人是个值得信任的人才!
农夫重重点头:“爱国同志,别紧张,今天之所以要亲自见你,只不过是为了扯点闲话而已,你可能不了解我,我这个人其实挺平易近人。”
“对,挺和煦的,就跟我大伯差不多。”
李爱国兴奋的说道:“哎,说起来,我还真感觉您很像我那个远方大伯,他也姓李,您说是不是很有缘。
或者说,咱们真的是亲戚呢?
您也知道,解放前局面混乱,很多亲戚失去了联系。
咱们两家说不定是一家人呢!”
“.”
一向足智多谋的农夫此时沉默了。
他想起来李爱国的档案中,档案员专门记录了一个词语,叫做“顺杆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