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土匪下山,是奔着转移去的,把山上的家底全都带来了。
张营帐清点了一点,各种枪支弹药应有尽有,还有土炮,几匹马,他还在马车上发现了个箱子,箱子里有七根小黄鱼。
张营帐抬起头看向被捆绑的结结实实的武全夫:“你们到底是来劫火车,还是给我们送补给的?”
武全夫闻言,心中一阵憋屈,差点喷出一口老血。
李爱国也直砸舌头。
这货不愧是运输大队长的部下,传统技艺训练得炉火纯青啊。
大兵们也没有想到竟然会有如此收获。
特别是那几匹马,都是上好的战马,以后攒起来,说不定能组建骑兵连。
他们刚才也得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心中赞叹李爱国的机警。
大兵们欢天喜地的将各种军火扛到车厢里。
李爱国则走到了张特派员的跟前。
“老张啊,你们劫了火车之后,要把火车开到哪里?接应你们的人呢?”
这才是李爱国没有动手的真目的。
歼敌不彻底,就是彻底的不歼敌。
这帮土匪的战斗力连溃军都不如,远远不是大兵的对手。
之所以会如此难缠,就是因为他们行踪不定,经常钻进深山老林中。
现在遇到了能够将他们一网打尽的机会,李爱国自然不能放过。
此时张特派员已经面如死灰。
闻言,他手撑地缓缓站起来,拍去裤子上的雪花,挺起了胸膛。
“小同志,我劝你别费力气了,今天被你们抓住,算我倒霉,不过你们也休想从我口中,得到任何消息。”
说完,他突然大声说道:“.立承先启后救国救民之大志,创造三”
张营帐刚把土匪都押送到车厢里,见此情形,心情低沉下去。
看来此人还是个硬骨头,这次麻烦了。
他大步走过来,掏出手枪,枪口对准张特派员的额头:“我现在只给你一次机会,你要是不交代的话,我就崩了你。”
“随便,回到这里,我已经有杀身成仁之志。”张特派员闭上眼睛,朗声说道:“你快开枪吧!”
张营帐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强硬的敌人,怒从心头起,就要扣动扳机。
手枪却被李爱国抓住了,李爱国笑道:“老张,你要是真开枪,恐怕正中他的下怀。”
“为什么?”张营帐虽搞不明白,还是缓缓收了手枪。
李爱国盯着张特派员,接着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应该是从外面来的人,级别还不低。
当然了,那些人也不会放心你这种人,你身在眷村的老婆孩子,恐怕早就被控制起来的。
要是你死亡的消息传回去,你的家属应该能得到一些抚恤金。”
此话一出。
张特派员再也无法保持镇定,眼睛缓缓睁开,一脸不可思的紧盯着面前的小火车司机。
不过想要他背弃那些亲人,是不可能的事情,这小司机是白日做梦!
雪花飘舞,李爱国突然哈哈大笑两声,他冒着严寒,给张特派员松开绑,紧紧握住他的右手。
“同志,辛苦了,这次能够全歼这伙土匪,全都是你的功劳!欢迎你回到温暖的大家庭。”
张特派员被攥住手,面对笑容满脸的李爱国,脑瓜子嗡嗡的。
这小司机不会是吃错药了吧?谁是你的同志啊?!
不过在这种凶险的环境中,他还是下意识的握住了那只大手。
李爱国冲着他嘿嘿一笑,扭头看向张营帐说道:“张营帐,等你回去,就向领导汇报,对这位特派员提出表扬,表扬他积极配合咱们的行动,将山上的土匪引诱下来,一网打尽。最好是能登报表彰。”
此话一出,张特派员才明白李爱国的诡计,吓得脸色骤变。
他感觉到不对,扭头看向闷罐车。
那帮土匪此时躺在车皮里,都一脸愤怒的瞪着他,就像他挖了那帮家伙的祖坟似的。
“好啊,张老道,原来是你设计陷害了我们,劳资要杀了你!”车厢里,传来了武全夫的嘶喊声。
张特派员整个人都像被炸开的烟花,散落了一地。
失落的眼神,垂头的姿势,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量和勇气。
他身为经久战场的特派员,面对这个小小的火车司机,竟然有一种无力的感觉。
张营帐此时也明白过来,敬个礼说道:“李司机,你放心,这位同志冒着九死一生的危险,为咱们立下大功,是正面典型,肯定能登上报纸。”
李爱国接着说道:“我是火车司机,以后在行车中,也会大力宣传此人的功绩。我相信这些事情会很快传到那些人的耳朵中。”
一阵寒风吹来,吹得手脚麻木,张特派员跌坐在雪地上,绝望与恐慌袭上心头。
想到即将发生的事情,他好不容易才忍住没有失声痛哭出来。
寒风冷刺骨。他就这样蹲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过了许久,张特派员抬起头,愤怒的双眼紧盯李爱国:“杀人不过头点地,你也太狠了!”
“狠?”
李爱国大步走上去,揪住张特派员的衣领子,将他从雪窝里揪出来,咬着牙说道:“这些年,你们这些人干了多少坏事!搞得多少人家破人亡,妻离子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