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爱国并没有感觉到丝毫不满。
毕竟正是因为这年月人们辛勤劳动,才给后世打下了坚实的基础,才有后世人的好生活。
来到这个年代,李爱国自然要做贡献。
李爱国接过调度令,顺嘴问了一句:“怎么出的事故?蒸汽机出问题了?还是脱轨了。”
“都不是,听火车救援队的同志讲,好像是司机和副司机,还有司炉工,全都啥子羊瘫蘑菇中毒了。“
调度员一脸的迷惑:“他们难道在大山里摘野蘑菇吃了?咱们机务段可是明文规定,火车司机不准私自下车打猎,薅老乡的菜,摘山货。”
“羊瘫蘑菇?听起来听牛皮啊!”
李爱国突然感到不对劲,问道:‘是不是一氧化碳中毒?’
“对对对,就是能毒翻一头羊的那种蘑菇。”调度员连连点头。
李爱国:“.”
他觉得应该建议机务段教育室的同志,在全段开展基础物理和化学教育。
像调度员这种基层员工大多数是初小毕业。
而这年代小学只学习国文和算数两个科目。
等李爱国驾驶着救援列车来到现场的时候,救援队队长刘青松队长已经开始勘探现场。
看到李爱国从火车头上跳下来,他快步走过去,重重在李爱国的肩膀上拍了拍:“我就知道段里面肯定把你派过来了。”
李爱国环视一郑,救援队现在有七八个小伙子,一辆解放卡车,还有专业的照相机,可谓是兵强马壮了。
他掏出烟散了一圈,道:“刘哥,咋回事?”
“火车头内炉膛燃烧不足,导致大量煤炭没有经过完全燃烧,产生了有害的一氧化碳气体。
此时列车正好进入到了隧道内,机车锅炉烟囱与隧道顶面的距离太近。
一氧化碳顺着门窗的缝隙压入到机车司机室内,浓度逐渐达到最大值。”
刘队长作为救援队长很快就找到了这起事故的真正原因。
“又是炉膛燃烧不足.”李爱国皱皱眉头。
他今天驾驶列车往返京城和津城的时候,也遇到了这个问题。
此时火车头正在由曹文直驾驶,进到了整备车间内修理,也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
火车头就像是火车司机的媳妇儿,媳妇儿不听话是个大问题。
李爱国问道:“刘哥,这种情况很普遍吗?”
“很普遍,特别是进到了冬季后,每年冬季,咱们机务段就要发生七八起类似的事故,就算是没有一氧化碳中毒,火车的动力也会突然下降,容易造成严重的事故。”
刘队长脸色沉重起来。
“只是前进型火车头发生这种事故,还是所有的火车头都是这样?”
“全都是!”
刘队长一边指挥队员们将列车牵引到火车头后面,一边解释说道:
“咱们这里情况比老毛子那边还好一点。
老毛子那边因为气温更低,炉膛内煤炭的燃烧更加不分,线路上经常会出现无人驾驶的鬼列车。
路过站点也不停车,一直跑到炉膛里面的煤炭全都烧没了。
有路过的人打开一看,豁,里面只有几具尸体。
其实那不是鬼列车,而是火车司机昏迷了。”
看来要想避免这种情况,还得从炉膛中想办法,李爱国心道。
此时运货列车已经被挂在了火车头的后面。
天色渐晚。
李爱国启动火车头,沿着铁轨缓缓朝着前门机务段驶去。
等到了机务段,整备车间内已经围满了人。
连续两辆火车头出现问题,并且其中一辆还造成了人员伤亡,引起了机务段领导的高度注意。
邢段长、整备车间章主任还有大连厂的一位姓郑的工程师都来到了车间内。
董工程师调到铁道研究所之后,大连厂的郑工程师取代了他的位置,来到前门机务段,负责机车的技术问题。
对于这项任命,郑工程师并不满意。
他在前进前毕业于汤山铁道学院,可谓是天骄之子,现在被评定为五级工程师。
放在哪个单位,都是独当一面的大工程师。
现在却不得不来到前门机务段,担任客服型技术人员。
并且这帮大老粗火车司机,什么都不懂,就知道骂人。
这不,刚进到车间内,他就被那个运转车长揪住衣领子骂了。
“瞅瞅你们大连厂搞出来的火车头,害了我三个兄弟,他们都是有家有口的,都是家里的顶梁柱,万一出了问题,你能付得起这个责任吗?”
运转车长老焦此时已经出离了愤怒。
包乘组的同志经常在一块跑车,可以说比跟自家媳妇儿待在一块的时间都长。
相处几年下来,他们之间的关系比亲兄弟还亲兄弟。
要不是大连厂的设计有问题,冯司机他们会中毒吗?
郑工程师冷着脸说道:“松手,我告诉你,我是大连厂的工程师,不是你们前门机务段的工人。别在我面前耍横!要是惹恼了我,我通知厂里面,把你们机务段的配件断了!”
此话一出。
整备车间的车间主任老章就站不住了。
前门机务段所需要的火车配件,大部分由大连厂供给。
要是缺少了配件,火车出现了问题也没办法修理。
当然了,要是换做别人讲这话,车间主任倒不害怕。
毕竟断配件是一件极其恶劣的事情,容易伤到兄弟单位之间的和气。
但是对于这个郑工程师,他就有些拿捏不准。
作为在前门机务段里,跟郑工程师打交道最多的人,车间主任清楚此人是个阴险小人。
以前老董在的时候,每天在食里吃饭,铁道职工们吃什么,他吃什么。
而郑工程师却以自己肠胃不好为理由,命令食堂大厨为他开小灶。
这在前门机务段内还没有先例,就算是邢段长吃的也是大锅饭。
所以老章就拒绝了。
结果第二天一辆列车的刹车系统出现了问题。
整备车间的师傅们去请求郑工程师帮忙的时候。
郑工程师就以自己身体舒服,不能工作为由,拒绝帮忙修理。
郑工程师不帮忙,整备车间的师傅也能自己修理,只是需要他提供机车的维修资料。
郑工程师却以那些资料是大连厂的机密为理由拒绝提供。
老章本来想将这件事汇报到大连厂,却被邢段长拦了下来。
邢段长特批了一笔经费,专门用做郑工程师的伙食费。
双方的关系才算是缓和下来。
另外听说这个郑工程师的个人作风还有些问题。
作为技术代表,他平日里应该住在机务段专家宿舍。
却偏偏要在外面租住,有机务段职工曾看到他跟一个女人在一块。
这事儿传遍了机务段。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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