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一般车长、火车司机家属乘坐宿营车,都不需要额外出钱。
李爱国倒不是赞成这种做法。
只是秉持入乡需要随俗,入世学着接受,随波而不逐流,用钱不必脏手的原则。
无论在哪个时代,当孤家寡人都没有好下场。
“好说,都是自家兄弟,有事儿您说一声就好了。”李爱国拍拍张车长的胳膊。
张车长更加热情了。
喊来了乘务员帮助燕子拿了行李,把她送到宿营车。
李爱国随后又帮燕子换了开水票,甲等餐票,还给她在站台上买了一包炒花生。
躺在软卧上,看着李爱国忙上忙下,燕子心情犹如春日盛开的花朵。
“燕子同志,一路顺风,工作顺利!”到了开车时间,李爱国打了声招呼,转身下了车。
燕子还想说什么,已经不见了他的身影。
呜呜
列车开动。
燕子从车窗里向外看。
李爱国的身影在人群中越来越远,最终消失不见。
送走了燕子。
李爱国的生活回到了正轨,时间不知不觉来到周末。
这次的周末正好跟休息日重合。
李爱国晃悠到了集体废品店,准备查看最近的账目。
对于集体废品店的运营,他一向秉持亲兄弟明算账的准则。
人性是经不起考验的。
再亲密的兄弟,在利益面前,也可能会生疏。
进到废品店里。
大院里挤满了卖废品的人,却只有张二炮一个人忙活。
张二炮个子本来就矮,这会忙碌起来就跟一个旋转的陀螺。
一会帮大叔称废纸皮,一会查看大娘送来的破煤炉,连喝水的空挡都没有。
李爱国走上前,帮了一阵子忙。
他虽然不是专业破烂佬,对收废品也是耳熟能详,很快废品店外面的长队便消失了。
“大娘,您这些书一共是三斤二两,这是一毛二分钱,您拿好了。”
送走最后一位顾客,李爱国站起身看着张二炮问道:“你表哥呢?”
“这俺哥说了,不能告诉你。”张二炮眨巴眨巴眼。
害,这小子还抖起了机灵。
李爱国也没在意,进到屋里挑了几本老书,便准备回去。
张二炮是个肚子里憋不住话的,这会已经忍不住了,凑上来小声说道:“爱国哥,俺跟你说了,你千万别告诉我哥啊。”
“毛孩子,拿我逗闷子呢!”李爱国板起脸。
张二炮吓了一跳。
他这才想起废品店里,谁是真正的老板。
别看李爱国平日里嘻嘻哈哈的。
真遇到了事儿,下手可狠了。
张二炮吞咽口水,压低声音道:“俺哥啊,他谈对象了,这会正跟大姑娘逛公园呢!两人在一块,可起腻了,就差打奔儿了。俺昨个儿瞅见了。”
谈对象?
李爱国眯起眼:“是不是区里面那个宣传干事?叫王婷婷的?”
“诶诶诶,你咋啥都门儿清呢?”张二炮瞪大眼,一脸不可思议。
“今儿你搁店里多操点心,别让人挑眼了!”
李爱国没有理会他,背着手出了在店里转了一圈,从架子上翻出两本‘金瓶梅’揣在怀里走了。
“诶诶诶,那是俺哥的学习资料”
张二炮看着李爱国的背影,伸手想喊住他,最终却放下了手。
看来大奎还真是跟王婷婷好上了。
这对于咱是件好事儿,毕竟不用再帮他在铁轨旁捡媳妇了。
李爱国回到家,陈雪茹已经把屋内收拾一遍,见到男人把书放进书架上,好奇的问道:“啥书啊。”
“没啥,两本学习资料。”
“.”陈雪茹翻个可爱的白眼,当她这个扫盲班的老师不认识字呢!
不过仔细想想,男人说得也没错,那书确实用来学习的。
陈雪茹抿着嘴笑着说道:“今儿难得咱们都休息,中午去裁缝铺吃饭,怎么样?最近爹总是唠叨,你工作忙,也不去他那里了。”
赵裁缝被抓的事儿,一直瞒着老爷子。
老房子着火很可怕,陈方轩黄土半埋的人了,好不容易得了个夕阳红,女方却不见了踪影,最近的心情有点郁闷。
陈雪茹作为闺女,经常下班了去裁缝铺坐一会,赔他聊聊天。
“今儿是周末了.老魏村长可能会来,咱们晚上再去你爹家吧。”
李爱国想到了老魏村长的委托,便待在家里面,一边肝书,一边等着老魏村长前来京城。
陈雪茹也知道李爱国答应老魏村长搞布票的事儿,便一口答应下来,正好趁着周末把家里的衣服全都洗一遍。
李家小两口各自忙活起来。
此时的四合院门口。
来了两位身穿中山装的同志。
他们是区组只部的同志,负责调查干部群众关系。
“大前门街道办要转正的临时工叫做陈雪茹,只加入街道办半年,就得到了转正机会。时间太短了,等会咱们应该注意点。”
王干事转过身叮嘱刘干事。
刘干事看看手里的材料,点头道:“您放心吧老王,咱们搞组只工作的,就是一扇大铁门,得把那些居心叵测之徒拒之门外。”
两人倒不是要故意为难陈雪茹。
只是陈雪茹进入街道办的时间太短了。
所谓的政绩只不过是搞好了扫盲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