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严的声音落下,吉普车内重新被轰鸣的发动机声充斥。
李爱国感觉到老猫的眼睛紧紧盯着他。
那锐利的目光,似乎要透过皮肉,将他的内心看清楚。
按理说,经历了几次任务,李爱国的保密级别已经很高了,并且得到了五人小组的信任。
老猫还是如此的谨慎。
李爱国对即将参与的任务更加充满了好奇。
片刻之后。
黑暗中传来了一道叹息声:“任务倒是不复杂,只要帮我们找出泄露的人就可以了,就像你在乌城所做的事情一样。”
“只是执行任务的地点太敏感了,就连我也只能用代号称呼那里。”
“代号?”李爱国挺直胸膛。
老猫深深抽口烟,缓声道:“两个月前,我们接到了上级的任务,位于琴岛的基地里,发生了严重的泄露事件,事情涉及到黑鱼。”
黑鱼
听到这个名词,李爱国心中一凛,双手不由自主的攥成了拳头。
这年月,国内工业水平落后,尚且无法独立建造黑鱼。
两年前,咱家从老毛子家,搞到了613和633两型黑鱼的全套图纸,并购买5艘613型黑鱼。
613型黑鱼应该改装,成为了自己的033型号黑鱼。
这次出事的基地里,拥有国内唯一的一条033型黑鱼。
讲解完任务的背景后,老猫的声音变得凝重起来:“黑鱼的每一次出航都是绝密的,一旦被敌人获知,很可能会成为活靶子。”
“更关键的是,每条黑鱼都有独特的声纹。”
“一旦声纹被敌方完全掌握,黑鱼将没有任何隐蔽性可言。”
对于这种说法,李爱国能够理解。
黑鱼的特征就是隐秘。
一旦被发现,只能变成水下的铁棺材。
李爱国感觉到问题的严重性,心脏砰砰直跳,抽出一根烟点上,深深的抽了一口。
辛辣的味道充斥鼻腔,整个人精神不少。
“既然是绝密,敌人为什么会知道?”
“问题就出在这里。”
老猫疑惑道:“黑鱼的保密规格很高。
无论是内部船员还是基地内的工作人员,都是经过层层审核的,可以说祖宗十八代都被调查过一遍。
从出生开始的成长经历,也都被检查过。
都是绝对信得过的同志,不可能出问题。”
老猫的面颊逐渐被迷惑不解所遮掩。
这位老保卫的声音也开始颤抖了。
“可是问题偏偏发生了。”
听到这话,李爱国突然问道:“这种信息,就算是敌人得到了,也会严格保密,你们是怎么知道泄露了。”
对方收集黑鱼的声纹,是为了有朝一日,对付黑鱼的突袭,不会傻到将这些事公布于众。
老猫突然笑了:“干咱们这行的,就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他虽然出于保密考虑没有明确解释。
李爱国也听明白了。
看到对方的家里面,也有自家的大哥。
是那位大哥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冒着生命危险,将消息传递回来的。
随后。
老猫又介绍了黑鱼基地的情况。
这是一座没有出现在地图上的造船厂。
甚至为了保密和防止敌人获得黑鱼的声纹信息,造船厂内除了露天船坞外,还有花费大功夫,在基地里挖了一座洞库。
露天船坞可以提供足够空间为黑鱼提供大修所需的大型设备。
并且露天船坞的消磁站可以给入库前的黑鱼提供消磁。
洞库的主要作用不是简单用来遮蔽黑鱼,而是用来隐藏调整声纹的保密信息。
洞库也就是地下洞穴。
身为机务段成员,李爱国很清楚开凿洞穴的难度。
一时间也对洞库充满了好奇。
*
*
*
“什么?李爱国出任务了?”
四合院里。
许大茂,阎解成,阎解旷,王钢柱,贾东旭等一大帮小伙子。
终于盼到天黑了,一个个鬼头鬼脑的聚到一块,敲开李家的门。
准备闹洞房,却得知了李爱国出任务的消息。
许大茂跟张钢柱,阎解成倒还好。
他们虽然不理解李爱国,为何要抛下新婚妻子出去行车,也没有太在意。
既然新郎官不在,那还闹个什么劲儿啊,回去睡觉呗。
拄着拐杖的贾东旭,气得双眼翻白差点晕了过去。
他之所以强忍住疼痛。
一瘸一拐的来到李家门口。
就是想在闹洞房的时候,想办法疯狂一把,多占点便宜。
让李爱国知道他的厉害。
这年代,民风既淳朴又原始,即使尺度大一点,李爱国也不能说什么。
为此贾东旭还绞尽脑汁,想了好几个节目。
比如将五花大绑、如数家珍、爱的苹果.
结果。
李爱国竟然出任务了!
憋屈!
贾东旭看到许大茂几人就要离开,连忙扯着嗓子喊道:“大茂,咱就这么算了?”
“不算了还能怎么着?”许大茂狐疑的打量贾东旭:“李爱国不在家,你小子要敢闹事,小心他回来后收拾你。”
“可是.”贾东旭不甘心。
唰!
王钢柱抽出一把杀猪刀,在贾东旭面前晃了晃,又缓缓的收回去。
“滚!”
“好嘞!”
贾东旭连忙赔笑点头,拄着拐杖,一步一颤抖,踉踉跄跄的回去了。
李爱国可是帮王钢柱报了杀父之仇。
虽然临走前,没有叮嘱王钢柱,王钢柱也不能任由别人欺负陈雪茹。
他扭头看向陈雪茹:“弟妹,俺就住在隔壁,要是有事儿,你就喊一声!”
“谢谢钢柱兄弟了。”
陈雪茹倒是一点都不害怕。
关上门之后,眼看天色越来越晚,她想起嫂子的叮嘱,点上两根红蜡烛放在柜子上。
然后,开始收拾起屋子来。
李爱国不在家。
她要趁这个机会,将屋内拾掇得干干净净的。
等李爱国回来,肯定会表扬她。
昏黄的烛光洒落在小媳妇儿勤奋的身影上,宛若给她披了一件大红色的神圣婚纱,这一刻的小媳妇儿就好似谪落凡尘的仙女一般。
新婚之夜就这么度过了,陈雪茹一想到李爱国是为机务段排忧解难,倒也不觉得难过。
第二天清晨。
金色朝阳透过窗子照射进来,洒落在床铺上。
陈雪茹睁开眼下意识的伸手去拉糙汉子,却拉了个空。
她望着大红色的被褥,恍惚了许久,这才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