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李爱国心中一阵唏嘘,陈方轩简直是钻到钱眼里了。
要是当初他交待出来,那么也不会白白的挨了一枪。
商崇厚在发现机务段专案组因为旗袍的事情盯上他之后。
就派刘春花,到裁缝铺里干掉陈方轩,并且销毁记录。
刘春花来到裁缝铺里,借口要查看制作旗袍的底账,陈方轩虽觉得奇怪,可是考虑到商崇厚那人比较怪,也没多想。
就带着她来到二楼,将账目拿了出来。
刘春花趁着陈方轩不备,用丝绸遮住枪口,从背后对他开了一枪。
因为她没用过枪,所以并没有命中陈方轩的要害,见陈方轩倒在椅子上,还以为已经死了。
撕掉记录,慌里慌张从后院逃跑,被陈雪茹发现了,这才有了后来的事情。
核对完情况,李爱国又问了几个细节问题,确定再没有疑点后,让周克将笔录交给陈方轩。
“老同志,你在这里签上名字,等身体养好了,就能出院了。”
陈方轩听到这话如释重负:“谢谢你,小同志。”
他签上字之后,将笔录递还给李爱国,突然问道:“对了,小同志,你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等下次你到我们裁缝店做衣服,我一定会给你打个大折扣。”
周克闻言,脸色顿时古怪了起来。
想笑,又不敢笑,只能扭过头去。
憋得太难受了。
今儿他也算是开了眼了。
李爱国神情坦然:“我叫李爱国,是火车司机。”
“李爱国”
陈方轩仔细品味片刻。
他的面色,一刹时地变了灰色了,惊得差点从床上掉下来,失声说道:“你就是俺家雪茹的相亲对象?”
好家伙,震惊得连老家的话都干出来了。
陈雪茹曾告诉李爱国,她老家是大葱省的。
“对,就是我。”
“你”
陈方轩沉默了。
脸色一会红,一会黄,一会白,就跟马路上的红绿灯似的。
也许他是没有想好该用何种表情来应对李爱国。
未来女婿审问老丈人,千古奇闻啊。
病房内陷入了沉寂之中,沉默成了此时的主旋律。
许久之后
陈方轩尴尬的笑笑:“.小伙子,不错,不错!”
“惭愧。”
李爱国神情坦然的站起身,走出病房,再次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包点心。
“刚才是工作,现在是私事,伯父,您受伤这段日子,我一直没来看望您,您别见怪。”
陈方轩慌忙接过点心。
老练的他这会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跟一个不懂事的小伙计似的,说了几句“客气了,客气了”
看着老练的裁缝铺老板,被整成了一个刚进店铺的生瓜蛋子,李爱国闲扯两句,就带着周克离开了。
开玩笑。
刚审了老丈人,还不赶紧开溜,等开席呀!
门关上。
这一瞬间,陈方轩的脸唰的红了。
他羞愧得无地自容,脸上像抹了胭脂一样红,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似的难受极了。
今儿这是事情要是传扬出去,以后女儿嫁过去,还怎么过日子啊。
“陈方轩啊,陈方轩,你为什么要贪那点小便宜!”
陈方轩的肠子悔青了。
临近中午的时候,
陈雪茹的两位哥哥和两个嫂子,都带着礼物来到了病房,看望陈方轩。
看到陈方轩的脸红扑扑的,大儿子陈行甲关心的问道:“爹,您是不是发烧了,要不要我去把护士请过来,给您量体温?”
“不用了”
陈方轩深深吸一口气,情绪随着家人的到来,逐渐好转起来。
他将机务段武装部的处理决定,告诉两个儿子和儿媳妇儿。
“哎呀,这次真是谢天谢地了。”
儿子和儿媳妇儿们都欢欣雀跃起来。
“爹,我本来还以为您这次就算不被抓起来,也会被罚钱,没想到只是进学习班,真是运气太好了。”
“运气好”
陈方轩嘴角流露出一丝苦笑。
他很清楚这次之所以能得到宽大处理,背后肯定有未来女婿帮忙求情。
“对了,爹,今天咱们裁缝铺又接了几个单子。”大儿媳妇暂时负责裁缝铺的工作,跟他汇报道。
陈方轩惊醒过来,皱起眉头:“我给你小妹都在医院,铺子里没有裁缝,不是不让你接单了吗?”
“爹,您们是住院了,咱们可以请裁缝帮忙做啊。”
大儿媳妇儿掰着手指头得意的说道:“我算过了,一件旗袍除去材料和手工费,能挣到三块钱呢!
一个月接个十件八件,挣到的钱,就比我跟行甲在工厂里,辛辛苦苦干一个月的工资还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