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灶台烧了热水,把热水倒进铁箱子里,这不跟筒子楼里的集体供热水,一样了吗?”
李爱国顿时瞪大了眼。
你别说。
还真是那么回事。
土办法治大病呀。
“行,就按照你说的办”
“好嘞。”
刘队长朝外面喊道:“小张,你去机务段把机修车间的老马请过来,让他带上几块六十乘以八十的钢板,带上焊枪账记在李司机头上。”
李爱国看着他兴奋的样子,总觉得自己好像又被忽悠了。
还是尽量少来这里转。
刘队长已经把这次装修房子,当成了业务标杆,每次来他都能提出新的想法。
关键是。
这些想法还都切合实际,能够提高生活的舒适性和便利性。
就是太花钱了
摸摸干瘪的口袋,李爱国出了屋子,准备到刘大娘家坐一会。
刘天全和刘地全两兄弟,现在正在为种蘑菇而在戈壁滩奋战。
咱们老百姓,应该在后方照顾好他们的家人。
刚走到屋檐下。
就看到许吉祥领着娄振华和谭丽雅从外面走进来。
“老许啊,真是对不住,说得好好的,今儿晓娥突然肚子不舒服,不能来了。”
“娄董事,您客气了,孩子的身体重要。再说了,您是娄家的大家长,事情由你决定,晓娥就算是不来,也没关系。”
许吉祥点头哈腰,看似恭敬,言语中却在不停的提醒娄董事。
你可是答应把娄晓娥嫁给我们家大茂。
要是反悔,您就算是失了信。
“那是.那是”从来不说软话的娄振华,此时只能低声敷衍。
谁让娄晓娥不听话呢!
走了两步,娄振华突然停住脚步。
怔怔的看向李爱国,神情讶然。
“你,你是那个火车司机!”
“你好啊,娄同志。”李爱国背着手。
许吉祥看出有些不对劲,小声说道:“你们认识啊?”
“认识,太认识了!”
娄振华翻了个白眼,气呼呼的进到许大茂家里。
他是京城的大资本家。
就算是解放后,接受了改造,那些人也是对他客客气气的。
没想到却被一个小小的火车司机,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数落了一顿。
丢人啊!
“爱国,你看这.”
许吉祥有些摸不着头脑,尴尬的笑笑,转身进了屋。
“吱宁”
隔壁张钢柱的家门打开了。
张钢柱眼睛血红:“爱国,我听到娄振华那老贼的声音了。”
他手里拎着一把杀猪刀。
刀刃寒光闪烁。
*
*
*
*
当年京城面临解放,大军马上进城。
为了尽快出货,赚取最后一块大洋,身为轧钢厂工厂主的娄振华,强令工人们“加班”。
这种强令可不是扣工资之类的996小手段。
而是派凶恶的护厂队守在车间门口.
谁要是敢偷懒早退,冲上去就是皮鞭棍棒招呼。
很多工人都被抽得遍体鳞伤,不得不每天工作十二个小时。
王山因为机器没有任何安全防护措施,再加上精神疲惫,手臂被卷进了轧钢机中,因而受伤。
要想把王山从机器中轧钢机中救出来,就必须拆开轧钢机。
跟昂贵的机器相比,当时的工人就是便宜的耗材。
娄振华赶到现场后。
没有任何犹豫,立马下令护厂队用砍刀砍断王山的手臂。
王山被送到医务室后,也没有得到应有的救治,很快死去
为推脱罪责,娄振华声称王山损坏轧钢厂的机器,要求王钢柱和母亲赔偿轧钢厂的损失。
这个时候,易中海及时出现。
“说服”娄振华。
娄振华非但没有继续追要损失,还给了王家两块大洋作为安葬费。
易中海赢得住户们的一致赞扬,娄振华也得到大善人的称呼,王钢柱却失去父亲。
王钢柱当天晚上就拎着砍刀蹲在了娄家门口,却被母亲揪着耳朵带了回来。
母亲在路边给王钢柱跪下了,求王钢柱忘掉这件事。
王钢柱看着失声痛哭的老娘,咬掉了一颗牙齿,吞咽了进了肚子,借助那股疼劲点点头。
就在去年,王钢柱的老娘去世了。
王钢柱重新找出在床下藏了七八年的杀猪刀,经常在门口磨刀。
等到的就是这个机会。
今天。
机会终于来到了。
“爱国兄弟,娄振华是不是在许大茂家?”
王钢柱眉毛竖起,脸上冒出青筋。
他的声音由低到高,渐渐咆哮起来,脸色涨红,木质刀柄攥得吱吱作响。
李爱国皱皱眉头,跨步拦在他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