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合计,就设了个套。
毛线帽傻儿吧唧的,还一个劲的往前冲。
当时就全被抓走了,这会坟头草该有两丈高。”
李爱国:“.....”
果然,在大势面前,就算是再牛批,你也得趴着。
王大奎道:“当然,这事儿做得不地道,鸽市上的人很少提起这些,只是从此便立下了不戴毛线帽的规矩。”
跟李爱国谈道上的事情,王大奎感觉到有些不自在,闲聊几句后,把话题扯回李爱国身上。
“你今儿个到鸽市上买啥?”
李爱国也没瞒着他:“粮票,肉票,鸡蛋票,蔬菜票,对了,再要几张水果票。”
“就这些,你没必要到鸽市上跑,我就能给你搞来。”王大奎拍着胸脯子说道。
见王大奎愿意帮忙,李爱国自然不推辞,从兜里摸出二十块钱。
还没等递出去,被王大奎推开了:“当年你还救过我的命,这点小玩意,我要是收了你的钱,我大奎以后还有脸面在道上混吗?”
李爱国倒是真救过王大奎。
那还是两人一块逃课,溜到铁道上玩的事儿。
王大奎的脚被卡在铁轨里了。
正好有一辆火车驶过来,是李爱国拼了命,才把他的脚扒出来。
李爱国并没有以救命恩人自居,只是觉得王大奎的脚很臭。
...
李爱国了解王大奎的性子。
这人好面儿,好讲义气。
此时要是把钱留下,那就跟打他的脸差不多。
“那行,等你搞到了我要的那些东西,咱们再算。”
李爱国瞅瞅屋顶,天空已经泛白。
站起身道:“快天亮了,我还得复习功课,得先回去了。”
王大奎站起身送李爱国:“你要的那些东西,数量不多,挺零碎的,估摸着得一整天时间,晚上你来这里拿。怎么样?”
“行。”
李爱国扭头看看旁边的小屋,见里面没动静,笑道:“麻烦你代我给大娘问个好。”
李爱国上学的时候,曾经见过王大奎的娘。
挺能干的一个老太太,丈夫病死后,靠着帮别人缝衣服把儿子拉扯大。
只是那时候,王大奎家住在四合院旁边的一个大杂院里,而不是住在这条破巷子里。
出了王家的门,天色已经大亮,李爱国能够看清楚周围的情况。
这条巷子里到处都是临时搭建的房屋,地面上污水横流,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嗅臭味,应该是谁家把马桶直接倒在大路上了。
王大奎家为何会搬到这破破慥慥的地方?
怀揣着疑惑,李爱国回到四合院。
紧了紧衣领,抬步跨过门槛,跟闷头往前冲的阎埠贵撞个正着。
阎埠贵被撞了一个趔趄,手里的白铁皮桶和网兜掉在地上。
李爱国反应快,伸手扶住他的胳膊,他才没有摔倒。
阎埠贵顾不得肋巴骨被撞得生疼,捡起网兜和白铁皮桶,看到没有磕碰,才舒了一口气。
抬起头,嘴上道谢:“谢您嘞!
“呦!是爱国啊,起得够早的。”
认出李爱国后,阎埠贵玳瑁眼镜框后的那双小眼睛眨么眨么。
“三大爷嘞,着急忙慌地,干啥去呢?”李爱国打招呼。
手抄网,白皮铁桶,这身装备肯定不是干正经事儿。
阎埠贵讪笑两声:“我刚得信儿,前门大街水沟在放水,里面肯定有鱼,不跟你说了,去晚了好地方就被人占了。”
前门水沟跟什刹海相连,平日里堆满了污水。
每隔一段时间,区里面就要开闸,用湖水冲刷污水,平日里藏身在湖底的大鱼小鱼便顺着水沟跑了出来。
一般人嫌弃水脏,不会捞里面的鱼。
可是阎埠贵作为大粪车路过,都要凑上去闻闻味道的人,能是一般人吗?
“不跟你唠了,得走了。”
阎埠贵走了两步,似乎想到了什么,又回过头道:“爱国,我给你介绍个对象,你看咋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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