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这东西,就如白驹过隙一般,一眨眼的功夫,啪!一年过去了。
如今已到一月底。
再过几天,就是除夕了。
一场大雪过后,哈市街头,白里点缀着红,好看极了。
普达带着陈大彪,在许文心的安排下,换了个地方,在城郊。
陈大彪如今也老实,给吃就吃,给喝就喝,没事就睡觉。
普达却有些忧虑。
这几天,他总看着手机发呆。
前几天的新闻,他都看了,那么大的动静,别说哈市了,就算是整个中国都被闹翻了天。
这个年,注定是要过得‘热热闹闹’的。
下午的时候,他忽然听到了消防车的声音,呜呜啊啊,在远处响个不停。
他走出房间,爬上了院墙,站在墙头朝着市区的方向望去。只见远处某个地方,浓烟滚滚而起,冲天而上。
这场火大概烧了许久。
到了傍晚时分,普达就看到了新闻,说是某个别墅区里的一栋别墅失了火,烧死了三个人,一对夫妻,和一个保姆。
夫妻里面的男的是个政府官员。
普达看着这新闻,眉头就皱了起来。
艾山的口供他是知道的。
这场火灾里死的这个官员名字,正好曾在艾山的口中出现过。
所以,这个年不仅‘热闹’,还要‘红火’吗?
普达眉宇间的忧虑,却更多了。
他很担心徐时。
夜里,又一场大火惊扰了哈市的深夜,不知成了多少人的噩梦。
第二天早上的时候,同一天的两场大火,再一次成为了新闻头条。这场大火里死的人中,有两个人的名字,都曾在那两段视频中出现过。
有人说,这个动手的幕后之人,是现实中的蝙蝠侠。
这个时候,一个审判者的称号,不知被谁喊了出来,短短两三个小时,就成为了当日头条。
至此,事情终于滑入深渊。
徐时也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
普达接到他电话的时候,正在看新闻。
突然一个陌生号码打了进来,他看了一眼后,立马接了起来。
“在哪?”
熟悉的声音传来时,普达都觉得自己快哭出来了。
他深吸了口气后,忙将地址报了过去。
“我十分钟后到。”说完,徐时就挂了电话。
十分钟后,有人敲响了院门。
普达快步过去,打开门一看,果然是徐时。他穿着一件米色羽绒服,头上带了一个羊皮帽。
门一开,他便闪了进来。
徐时啥也没说,径直进了屋,找了凳子坐下来后,忽地一把拉开了羽绒服拉链,又掀起了里面的羊绒衫和内衣,露出来的一块巴掌大的渗血的纱布,贴在右侧肋骨下的位置。
“有酒精之类的东西吗?”徐时低着头一边扯开纱布,一边问道。
普达回答:“有,在外面车里,我去拿。”
徐时嗯了一声。
东西很快拿了过来,普达看了一眼那伤口,明显的枪伤,不过还好的是,是个贯穿伤,子弹没留在里面。
但,似乎有些发炎了。
徐时伸手接过他手里的碘伏,仔细地处理了一通后,又拿了针线缝了几针。
等都弄好,徐时脸上已经没什么血色了。
普达适时递过一碗葡萄糖水,徐时一口喝下后,缓缓舒了口气。
普达在旁看着,犹豫再三,还是问了一句:“昨天两场大火是……”
没等他问完,徐时就头也没抬地说道:“不是我干的。有人要杀人灭口,就想趁机把这锅扣我头上。如今网上这些言论也都是有人在背后煽风点火故意弄起来的。那人不知道我知道多少,所以要趁着我还没放出更多东西的时候,想尽快把我弄死。但靠他自己找不到我,那他就想要借其他力量。”他难得解释得详细,一口气说完后,就问普达:“我可以睡哪?”
普达还没理顺刚才徐时说出来的那些信息,听到后,忙指了指旁边的一个房间,道:“那房间里有床。”
徐时闻言站了起来。还没站直,整个人便摇晃了一下,普达见状忙想上去扶,可紧接着徐时就扶住了旁边的桌角,站稳了。
普达见状,又收住了脚。
徐时缓了缓后,便抬脚往房间走去。
进门前,他又朝普达说了一句:“我过来的事,先别跟人说。”
“好。”普达应道。
徐时进了房间,这一睡,便睡了将近二十个小时。等到再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快中午的时候了。
徐时原本如见了鬼一般的脸色,终于好了许多。
可他刚从房间出来,就看到了许文心。
徐时愣了愣后,转头看向普达,普达低着头,根本不敢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