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阪岛居酒屋是半会员制的。
巴里仗着身份获得了许可。
他们穿过大理石拱顶,粒子在虚幻朦胧的灯影中跑动。
每片区域的**和空间都把控到位。
环形场地将吧台包裹在中央。
约翰路过时瞥了眼:
食材竟然是真的海鲜和肉类,十几名厨师在隔绝了噪音的开放厨房里制作食物。
巴里今晚分赃拿的是大头。
他主动承担开销,并点了凉子服务,随后两人就看到了那位把佐藤克久迷倒的姑娘。
她身穿粉色樱花和服,没有浓妆艳抹,也没有过多冰冷的植入体,讲话也是温声细语的。
约翰没有说话,就闷头猛吃猛喝。
虽然他没有指定服务人员,还是有其他姑娘过来主动介绍食物并伺候他饮酒。
微醺过后。
场地固定的表演开始了。
樱花装饰从地板下悄无声息地升起,磨砂玻璃挡住视线,让整个房间的私密性翻了好几倍。
那些说话温吞的姑娘像水一样。
她们看约翰不开口,也不会频繁搭腔,更没有肢体动作,只有每次倒酒和端菜的时候才做最低限度的介绍,后面就默默跪在视野边缘。
不断压低存在感。
约翰每次用余光观察:
她们都会是挂着微笑,能让手染鲜血的硬汉自惭形秽的那种笑容。
凉子更是佼佼者。
她像个邻家姑娘,遥远得像在做梦,每次互动都好像眼里有星光,眼眸里每一片翻转的涟漪都映衬着顾客的倒影。
这种情感“真实”得令约翰害怕。
他们体验了酒水和顶级按摩,没有购买更进一步的特殊服务,在充满蒸汽的休息室里低声交谈。
巴里看出了约翰心不在焉。
“别担心,你做得挺有种,事情也没闹僵,枭町帮不会报复你的,至少短时间内不会……浪费时间去针对你,性价比太低了,你的命又不能带来多少实质性收益,再说,现在他们可是焦头烂额。”
“为什么?”
约翰问道。
巴里裹着浴巾坐起身,露出腹肌和伤疤,还有手臂上颜色消退的纹身——似乎是军队标志,象征着服役兵种。
“枭町帮越界了。”
他端起清酒微抿后解释道。
枭町帮和黑金帮之间长期都遵守着某种默契,但一群赛博精神病出现在街头,拥有全套植入体并失控,就意味着那条心照不宣的底线被跨越。
不择手段的阶段要来了。
暗杀、栽赃、企业制裁、重火力武器……什么都会有,直到企业达成目的。
“你会看到越来越多大人物动手,街头会比过去十年都要危险,警察局和SAT只能旁观,有限度地插手和收拾残局。”
约翰没想会从警察嘴里听到这种话。
“操蛋的城市,真他妈没救了。”
“你第一天来啊?”
巴里面无表情地说道。
今天晚上显然是他大赚了一笔。
钱分了,放松了,闲聊也够了,也差不多该做点正事了。
他冲着约翰问道。
“你想让我帮你点什么?”
“抢劫。”
约翰秒答。
【商铺-明子牛丼】
夜色变得深沉乏味起来,黎明前最后这点时间通常没有顾客。
酒鬼和赌狗都已被城市吸干。
店铺门帘微微垂摆,撑起一片昏黄,却没有看到明子的身影。
她正站在后巷打电话。
帮派战争对普通市民也是有影响的。
食材供货商要求把季付改成月付,说是要抵抗运输风险,万一店铺倒闭或者被抢劫,欠下的货款连半个子都捞不着。
【我他妈也有家要养,就这样,你要同意我明天顺带两箱过去,否则……就这样吧。】
“法克鱿,这个混蛋。”
明子咒骂着抽了口电子烟,滤嘴传来嘶嘶声,仿佛在提醒她更换补充液。
比起食材货源,商铺才是大问题。
筏岐工业想要重新规划樱花十字街的版图,准备回收转租,开成连锁店铺,到时候她就会失去唯一的营生。
滋滋滋。
后巷路灯闪烁着熄灭了。
明子在黑暗中靠墙,呼吸放缓,仿佛被这座城市吞噬殆尽。
两个小孩在阁楼上枕着胳膊。
他俩把电话内容听得清清楚楚。
叮铃~
【いらっし……欢迎光临。】
店铺正面传来播报声。
明子像是被从水里提起来的木偶,身体甚至比意识率先做出反应。
她推开后门走进店里。
咔嚓。
迎面却是一把黑黢黢的喷子。
劫匪身穿花衬衫,肌肉虬结,绿色头发且佩戴着蓝色小丑面具。
那把喷子微微抬高。
持枪者用沙哑的电子音说道。
“请你尖叫,明子小姐,最好是能够惊动一些过路的流浪汉,或者邻居。”
“呼~”
明子举起双手喘息。
“不管你想得到什么,这里都没有,没必要做这种愚蠢的事情……”
咔嚓,砰!
劫匪直接上膛开枪,在天花板上凿出大洞,灯光在窸窸窣窣的尘土中闪烁。
明子发出尖叫。
阁楼上传来仓皇的脚步声。
另外两位劫匪冲进房间,将两个孩子打包完毕后扛到了楼下。
明子想要拼命。
噗嗤——
麻醉药剂刺进她的胳膊,便再也没有力气反抗,绑架过程丝滑且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