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这一次地震,在生死上,他已经学会看开,有些事甚至学会释怀了。
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
郭红英点点头:“你说得对,只要活着,早晚有机会的。”
“你回到西北这些年,过得还好吗?”每一次写信都说过得很好,他们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从去年开始,钟余粮甚至不回信了。
“我们这一年多给你寄了十几封信,你都没有回信,打了电话去,也说你没空接电话。”
钟余粮闻言皱眉:“十几封信?”
郭红英点点头:“对啊,储铭写的,季青,周年他们大家都给你写信了,从去年五月份开始,没有一个人收到你的来信,打电话也联系不上你。”
“季青还担心你出事了,问了接电话的人,他说你很好啊,每天按时上下班。”
钟余粮听到这里,深吸一口气:“应该是我媳妇把信藏起来,也是她叮嘱接电话的人,如果有电话找我,全都说没空。”
说到这里,他苦笑一声:“我还以为,你们都不想和我继续有联系。”
“我三月份还想着回五星大队一趟,我娘又摔伤了,只能留下来照顾她。”
“几天前,我陪着厂里的领导前来唐城采购一些零件,没想到遇见地震,更想不到和你们碰上了。”
如果不是在这里撞见红英,他也许一辈子都不知道兄弟们写了十几封信给自己。
他叹息一声:“我以为只要对她好,她总能感觉得到,现在看来,我想太多了。”
郭红英闻言看向钟余粮:“你和你媳妇之间感情不好?”
从这几句话就能看出余粮同志过得并不好。
这一切,也许都和他媳妇有很大关系。
“挺糟糕的,她都答应和我结婚了,却不愿意和我好好过日子,经常找借口和我吵架,然后回娘家住,到了发工资时就出现。”
这些年来,钟余粮都过得不开心,也不知道应该把心里话告诉谁。
一起下乡的那些知青兄弟姐妹,应该是他如今仅能相信的人。
看到郭红英,就好像看到真正的亲人,有种不吐不快的冲动。
“我现在这个样子,回去后,估计还有得闹腾,不管如何,我不后悔自己的选择。”
郭红英说:“你应该主动打电话给我们的。”
说到这里,钟余粮脸色难看极了:“这一年多,都是她去帮我领工资,我身上一分钱都不能有,但凡身上有钱,她就开始哭闹,说我把钱给别人用。”
“还说我心里没有她和儿子。”
如果不是为了孩子,他也不想忍了。
郭红英闻言,已经不知道应该如何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
“最近这段时间你先好好休息,需要我让人联系你的领导吗?”郭红英无法评价余粮的媳妇,只能尽所能帮助他。
只是,她觉得余粮这个媳妇有点不对劲,就算真正喜欢管着男人的彪悍女人,也不至于这么狠,把男人口袋里的钱全都揣自己兜里。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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