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您这话是什么意思?”丁楚勇闻言不禁愣住。
“我们丁家放他们走,胥家那边可不见得就会放他们走。”丁邦鸿冷笑道。
“胥家?放他们走的消息不是封锁的吗?而且他们选择当天深夜悄然走人,不就是怕时间一长走漏消息吗?”丁楚勇越发不解。
“所以说楚勇啊,你武道天赋不错,将来有望族老之位。但有时候啊,这里要多想想。”丁邦鸿指了指脑袋,继续道:“难道我们丁家许诺封锁消息就一定封锁吗?
再说了,就算丁家封锁消息,梁景堂那一派系的家眷这么多人,难道就不会有人走漏消息吗?
你想想看,若胥家那边派人半路截杀梁景堂的人,梁景堂得到消息后,会是什么反应?其他投靠我们的人听到消息后,又是什么反应?”
丁楚勇一开始见祖父教训他,还不以为然,但听到后面,脸色就变了。
“梁景堂听到这消息,肯定恨胥家入骨,到时必然奋勇杀敌。至于其他人,有了梁景堂这边前车之鉴,肯定不敢要求让他们的家眷先行离开,如此为了家人,他们只能死战到底,绝不敢心存侥幸。”丁楚勇分析道。
丁邦鸿看了丁楚勇一眼,道:“你还不算太笨!不过说起半路截杀,按理来说你邦宁叔祖应该差不多返回了,怎么到现在还没有任何音信?莫非接连被姬家突破逃走,所以一路追杀?”
丁邦鸿说着眺望城外,看着远处起伏的山岭就像黑夜中静静蹲伏着怪兽,面露一丝惊疑和担忧之色。
“会不会灭杀了姬家之后,被胥家算计了?”丁楚勇闻言脱口而出道。
“被胥家算计?”丁邦鸿闻言脸色微变,但很快摇头道:“除非胥致远亲自出手,否则胥家应该没人能留得下你邦宁叔祖。
在当前的局势下,胥致远应该不敢离开胥家。否则一旦我们三家起事,人多势众,没有他坐镇,胥家必败。”
“说不定,胥致远就是看透我们的心思,兵行险招!”丁楚勇似乎突然开了窍,紧跟着分析道。
丁邦鸿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东城门。
一支马队也在深夜悄然离开沥城。
镇守东城门的是胥家人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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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
隔沥城百多里开外的大邑山。
鲜血染红了山路。
兴友镖局的趟子手、镖师,还有一些蒙脸武师们正把一具具尸体扔上马车。
那些尸体赫然是昨天深夜出东门的胥家人马。
“恩公真是算无遗策,胥家之人果然会半路拦截!”一位蒙面男子驱马走到夏道明身边,恭维道。
“确信没有漏网之鱼吧?”夏道明问道。
“恩公放心,绝对没有!”蒙面男子回道。
“那就好,让你的人都藏到马车里,我们继续走。路上,找个地方把尸体给埋了。”夏道明吩咐道。
“是!”蒙面男子领命而去。
“道明,我怎么看他的背影很熟眼啊!”已经恢复了不少,与柳巧莲一起骑着马,一左一右跟在夏道明后面的刘肖蔷,望着蒙面男子离去的背影,目露疑惑之色。
“不是吧,他这样一位妻妾成群,婢女扎堆,看起来温文儒雅的大人物,竟然也经常逛勾栏?看来这年头像我这样老实,守身如玉的男人实在是太少了!”夏道明望着蒙面男子的背影,很是不齿地撇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