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意大义灭亲,亲自指证他,这些年他在兵部任职期间,每次往边关拨军费或者粮草时,他都会多拨出两成。
这两成的费用,都....都被他用来私底下养兵用了,他亲口对我说的,是奉了太皇太后的命在外面偷偷养兵的。
他从十几年前就开始养私兵了。
最初是奉楚王之命,后来楚王被废之后,就听太皇太后指挥。”
萧逸想到什么,忙不迭又急声道:“对了,他曾亲口对我说过,当年在晋州各地流窜的那些流寇,其实都是他养的私兵。
十二年前,他还曾带领那些私兵伪装成流寇去过晋州,趁着先帝去追苏贵妃的时候,劫杀过先帝。”
话音未落,安郡王和太皇太后脸色同时都变了。
“逆子,混账东西,你胡说。”
安郡王指着萧逸,破口大骂。
萧逸梗着脖子大叫,“我没有,前年你费尽心思把我安排到禁卫军里时,你亲口对我说了这些事。
你还说当时若不是你那一箭射偏了,肩头只是划破了先帝的脖子,却没有穿破喉咙,否则你现在肯定不只是一个郡王。”
“你住口!混账玩意儿,再说我掐死你。”
安郡王脸色铁青,瞪着萧逸的目光又气又恨,想上前狠狠踹他两脚,却只是扯动了脚上的枷锁,连脚都抬不起来。
萧逸目光闪烁一下,随即又理直气壮抬起头。
“我已经把你藏在书房暗格里的东西都交给了摄政王,里面还有你当年去晋州的行军路线,你就别否认了。”
摄政王说了,只要他肯指证安郡王,事后不会连坐他。
萧逸道:“事到如今,你也别怪我心狠,我这些都是跟你学的。”
“你....你!”安郡王气的浑身颤抖,几乎要晕厥过去。
萧彦摆手,令人将萧逸先带了下去,然后接着道:“这些事从安郡王府里搜出来的书信以及行军布局图,从中可以看出这些年安郡王确实一直在暗中豢养私兵。”
他说着,平安捧着一摞卷宗交给了太上皇。
他转头看向太皇太后,似笑非笑。
“太皇太后刚才还口口声声指责是苏贵妃戕害先帝,闹了半天,原来是贼喊捉贼。
晋州山崖上所谓的流寇原来是奉你的命去劫杀先帝的,你既心知肚明先帝的死因,却还能做到理直气壮指责别人,真是令人佩服呢。”
太皇太后脸色惨白,手抖得几乎握不住佛珠。
“放肆,你敢信口开河污蔑哀家?什么豢养私兵?什么劫杀先帝,哀家通通不知情。
谁知道萧彦从哪里找来的乱七八糟的东西,也敢来污蔑哀家。”
萧彦冷呵一声,没说话。
砰。
太上皇重重将手里的卷宗甩了下来,脸色阴沉犹如山雨欲来。
“母后倒是撇得一干二净,难道这些卷宗里的亲笔书信,也是阿彦吸栽赃给你的吗?
母后的笔迹,朕还是认得很清楚的。”
几张卷宗飘落到太皇太后脚下,看着上面熟悉的字迹,太皇太后一瞬间脸上血色褪尽。
她死死望着萧彦,忽然间反应过来。
萧彦这个混账东西,他是故意的。
他一定早就查到了这些东西,却还是眼睁睁看着她犹如跳梁小丑一样蹦跶,然后在她满心得意的时候,兜头给她浇个透心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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