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邃的目光看向顾楠,从她额头的冷汗,一寸寸梭过全身,最后落在她用力握着匕首的手上。
嘴角几乎抿成一条直线,声音沙哑。
“你.....有没有受伤?”
顾楠对上他幽深不见底的黑眸,心口瑟缩了一下,有密密麻麻的疼泛起。
心口疼得四分五裂一般,令她呼吸都有些不顺畅。
她轻轻摇头,慌乱移开了视线。
萧彦默了一瞬,低声道:“我在,不会让任何人伤了你和孩子。”
顾楠怔怔拿开了匕首,这才发现手臂已经脱力,整个人无力地靠着柱子滑落下去。
萧彦下意识伸了下手。
叶崇扬和安郡王妃比他更快一步,一左一右上前扶起顾楠。
“南烟,你要不要紧?”
顾楠摇摇头,嗓子又干又疼。
“我没事,只是没力气了。”
安郡王妃将她紧紧抱进怀里,“你先靠在娘怀里休息一会儿。”
闻着安郡王妃身上柔软温馨的香气,顾楠闭了闭眼,眼角有泪滑落下来。
萧彦深深看了她一眼,目光转向安郡王,眸底凛然杀意一闪而过。
剑尖微微用力,刺破了安郡王的衣衫。
安郡王吓得脸色惨白,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萧彦鄙夷冷哼,然后看向太皇太后。
“我竟不知,什么时候母后也可以来安庆殿上朝,还可以随意指挥御林军了。
我才多久没上朝,难道这朝中就改了规矩和王法?
来人,将这一队不听陛下号令,分不清谁是主子的御林军全都革职,每人杖责五十。”
“慢着。”
太皇太后神色有些无奈,说话声音仍旧不紧不慢。
“她们是听哀家的吩咐行事,行的也是符合大梁律法的事,何错之有?
倒是阿彦你明明做错了事,却闯进大殿不分青红皂白就罚人,这不太好吧?”
萧彦嗤笑,“他们错就错在不该听母后的吩咐,不知我大梁律法,还有先祖皇帝留下的遗命中,有哪一条规定后宫女子可以号令御林军?”
太皇太后一噎,被反驳得哑口无言。
萧彦接着道:“他们做的事符不符合大梁律法,母后说了也不算,陛下说了才算。”
“周武,去吩咐刑房的人过来这里,就在这殿外打,让他们看看乱认主子的下场。”
“是!”
外面响起周武响亮的应声。
“你!”太皇太后气得脸色铁青,“你连着多日不上朝,辅佐朝政有宣王在,你又凭什么来判他们刑罚?”
“凭我是皇兄指定的摄政王,母后以后宫女子身份,尚能登临安庆殿,参与朝政。
何况我只是在家养伤,皇兄并未下旨罢免我摄政王的身份,我当然可以直接判他们刑罚。
我不仅可以判他们刑罚,还可以判他们抄家灭族呢,母后要不要试试?”
“你!你!逆子!”
萧彦冷冷一嗤。
很快,听太皇太后号令的那一小队御林军就被脱了铠甲,摁在外面打起了板子。
啪,啪,啪!
一棍又一棍落在皮肉上的声音十分响亮,伴随着不绝于耳的惨叫声,听得殿内的人直打寒战。
太皇太后脸色铁青,握着佛珠的手气的直颤。
萧彦这哪里是打御林军的板子,打得分明是她的脸面。
这以后谁还敢再听从她的命令行事?
内心的怒火直冲天灵盖,她再也维持不住表面上的慈祥。
“逆子,你与南烟犯下**之罪,让整个皇室颜面尽失,你不知悔改,不认罪过,反倒在这里大放厥词。”
萧彦眼皮微抬,眸底冷意凛冽如刀。
“罪,我认,但伤她,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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