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济格骑虎难下,最终只能一抹脸哈哈一笑道:“我军有郑亲王统领,如何不胜?此我之最大优势也,其他无论也。”说罢随手一划拉,所有的筹子也就都乱了。
众人也都一起恭维起济尔哈朗来,济尔哈朗哈哈大笑,这也算是他的人生一高光时刻吧。
第二天太阳升起,吃过了早饭,攻城就已经开始了。
李定国的手臂缠着纱布,好在骨头没有任何问题,所以,也没有用吊在脖子上,他手扶城垛口向外望,看到清军已经在三里之外黑压压的站了一大片,应该有数千人,而城的其它方向上也会有这么多人。
清军是四面攻城,并没有什么重点,其实,清军兵力雄厚,这样就是最高效的方法,虽然这样死伤会更大,可是他们不在乎,因为,死的伤的都是一群大明的降兵降将而已。
真正的清军只是作为督战队在使用的,他们根本用不着自己出手,有这些汉人的奴才们的狗命不值钱,怎么死都可以,而且还在死可以迅速的再招集一批,只要能给他们一口吃的,让他们干什么都行。
以前还说汉人中原是花花世界,过着神仙般的生活呢,现在鞑清们看到了,那些百姓其实生活的和一条狗区别并不是很大。
没有任何犹豫,在一声令下之后,整条黑线就压了上来。
看着这些清军服饰的军队,李定国闭紧了嘴巴,瞪圆了眼睛,这些人虽然长得和汉人并没有区别,可是他们的服饰与汉人却完全不同,他在鼻子里哼了一声,转头看向身边的几个将领,指着城外大声道:“外面,就是鞑子,他们占了我们汉人的江山。要让我们都剃发异服,要让我们忘了自己的祖先,你们说,怎么办?”
所有的官兵们都非常的愤怒举起了手中的武器大声道:“杀!杀!!杀杀杀!!!”
李定国满意的点头,随手拍了拍一名亲信将领道:“这里就交给你了,我去别处看看。”
那将领立即拱手道:“请将军放心,我会好好的教训这帮鞑子的。”
李定国点点,立即带着一众亲卫,向别的城墙而去。
就在李定国走开之后,清军已经缓步行进到一百米处停了下来,而这时,三里之外,却已经排了一排红夷大炮,足有几十门。
济尔哈朗他们一群满清的显贵就在这大炮后一百米处,看着眼前的一切笑道:“没有想到吧,我们也有这么多的大炮了,一门就是数千斤啊,就算是再高再厚的城墙,我们又何所惧哉?”
阿济格哈哈大道:“郑亲王言之有理,我们有这些大家伙,不管是什么城,都休想挡得住我们。我看就快点进攻吧,来人,吹号。”
可是,却并没有人回应,济尔哈朗斜了他一眼,哼了一声看了看前方城上,已经站满了,这才又重重的哼了一声,大声道:“传我军令,吹号!”
立即,有二十个号兵,举起了手中的牛角号,整齐的吹了起来。
“呜——呜——呜——”
随着牛角号声,红夷大炮被点燃了火信子,火信子嗤嗤响着,喷吐着火花,快速的向着大炮内燃烧而去,而这时炮兵们都用两片棉布与棉花做的遮耳,把耳朵捂好了,并一个个张大了嘴。
之后就是一声声闷雷般的巨响声传来,一根根的粗大的炮管里突然一颤,就喷吐出一大浓浓的烟火出来,大地也为之震动着,有些马开始骚乱了起来,咴咴的一起叫个不停。
而随着这巨响,一枚大铁球被投掷向城墙,城上的人则在大声的喊着防护要领,有相当一部分人已经退到了城下,站在了墙跟里,而城上的人也都趴在了城墙跺口一方。
开始第一轮炮大多都是不准的,果然,有的低有的高,高得还好,从头上飞了过去,打进城里去了,而低的有好几个就打在了城墙上,发出了砰砰的巨响,而城墙也因此发出了震动,有很多碎砖飞了出去。
济尔哈朗和阿济格他们看到了,纷纷叫好,虽然对城墙的破坏有限,可是,如果这样的持续攻击下去,再厚的城墙也总有被打坏的时候。
而此时炮兵们已经开始给大炮复位,再擦拭炮管内壁,然后再向里面装药捣实,又把炮弹装进去,有时炮弹会有大有小,所以,也会进行一些加工,比如:炮弹大了要用锉刀锉小一些,直到能装进去,当然,也不可能在等着锉好,而是立即再换一个。而如果小了,还要向上面缠布条,密封性也将决定炮弹的射击距离,所以精度在这时是非常不准的,就是因为,装药量和气密度不同,那膛压就不同,射程也就不同,精度根本无法保证。
打着了那是运气,打不着那就是你的技术,这是上层对他们的观感,可是这谁也没有办法。
不过,这一点对于郑勇他们就没有任何的问题了,因为,他们都是标准化制造,特别是武器,对误差要求非常的严格,也因此,他们制造出来的钢炮,虽然也是前装实弹炮,可就比清军的要准的多了。
此时,城上每一面都有四门炮,与清军的几千斤不同,这里的钢炮只有三百多斤,还有一对钢车轮子,运输是非常方便的。
这时城墙上的炮兵也已经调整完毕,随着炮长一声令下,火信子也被点燃了,嗤嗤的冒着火花向着炮内快速燃烧而去。之后就是沉闷的一声炮响,四团浓烟同时喷出,一枚铁弹向着清军的炮兵阵地砸了过去。
而这时清军的炮兵还在清理炮膛,就听到有人大喊:“趴下,有敌炮。”
所有的人几乎就是条件反射一般的就地趴下,双手捂着耳朵。
四枚之中,有一枚直接打在了一樽炮身上,立即就冒出了一耀眼的火花,并发出了刺耳的巨响,那几千斤的炮居然立即就倾斜歪倒了,并向着某一向滚了过去,而在这一方向趴着的人立即被压成了血肉,连喊叫声都没有来得争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