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襄城外满天飞雪,这边左宁的大军此时站在了风雪之中全军列阵,散发出一股子肃杀,势不可挡的气势,而相比之下,在风雪中跑过来开城门投降的一队人马就显得格外的滑稽,甚至让左宁忍不住有点想笑。
从来者那滚圆的身形和满脸横肉的胖脸可以看得出来,也和情报里面描述的没有什么出入,这个自缚来投降的人,确实是南襄城钱家的家主,钱穗。
无疑了。
他那臃肿的身体,被一根拇指粗的麻绳捆得结结实实,勒痕深陷进肉里。他身上没有甲胄,只有一件淡紫色的战袍,被麻绳捆紧,勾勒出他那肥胖的身躯。他狼狈地坐在马上,神情低落,宛如一只失魂落魄的丧家犬,没有多少生气一般。
在钱穗的身后,有一个失魂落魄、垂头丧气的年轻人,骑着马,紧跟在钱穗的后面。他的眼神空洞至极,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希望和生机。左宁看了他一眼,就知道了此人的身份,他就是那日追杀自己不成,全军覆没之后遁逃回去的钱封。
不过败军之将,左宁也没有什么嘲讽调侃的闲心,对于他最重要的就是,南襄城可以兵不血刃的拿下来。
这样再吸纳了南襄城的士卒之后,自己的军队就起码能扩增到了六万之众,再结合云州军和崖州军,等到自己再次北上的时候,那就基本可以对外宣传十万大军了。
这可比一开始的总共才四万的大军要更有威慑力和压迫感,按照这个进度来看,不出一年,青州的叛乱就能被自己给彻底平定了,唯一麻烦的点也就是峻山郡那边罢了。
看着自缚而来的钱穗,左宁就静静地看着他,一句话都没有说,俊美的面庞好似一尊冷面阎罗一般,让不经意间看到左宁的正脸的钱穗感到了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使他整一个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看见了一身暗金色麒麟铠的左宁就这么巍然不动地坐在马上俯视自己,钱穗深吸一口气,便翻身下马单膝跪在了地上,同时,他身后的那些随行人员都照着钱穗的动作一起下跪到了左宁的面前。
“罪将钱穗,自知不敌朝廷天兵,无心再跟随青王起势,迷途知返,特来请降!”
洪亮的声音在整一个旷野中回荡着,成为了此时风雪之外唯二的声音,钱穗知道,自己说再多都没有用的,如果左宁愿意接受自己的投降,那么自己一句话,左宁都会受降。反之,若是左宁对他们之前襄水边上的追杀耿耿于怀,那么说再多,左宁杀自己也就是弹指的事情。
钱穗没有敢抬起头,就静静地跪在了雪地里面等待着跟前的那匹白马上的年轻将军的话。
“谋逆者,当杀无赦,届时青王被擒,左某虽然无权斩杀藩王,但是亦会按照圣上的旨意,将青王一系押回京州处斩,你钱家,与之同流合污,犯下如此谋逆之大罪,理应处死。”
说话间,左宁那冷冰冰的目光就好似一把尖刀一样亮着寒芒,指在了钱穗的头顶。那目光中透出的森森寒气,直透钱穗的心门,让他惊地冷汗都下来了,迅速湿透了衣服。在这冰天雪地之中,他的汗水凝结成了一层薄冰,仿佛连心跳都被冻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