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降头师说:“老祖鬼灵威力已经近于佛陀,没有降头师可以单独驱使,但甘达**师掌握着开启的秘咒,需要的时候,随时可以打开地穴放出老祖鬼灵降击杀敌人,只不过想要再把老祖鬼灵收回地穴,就必须得供奉他自己的血肉才行。”
我问:“甘达**师不会劫寿续命的法门,击杀了惠念恩,手头这生意也把不住吧。”
那降头师说:“甘达**师听说地仙府的真人懂这法术,正在寻人联络,想把这生意同地仙府分享。”
我问:“甘达**师有联系地仙府真人的法子?”
那降头师说:“去年甘达**师与黑佛爷为了争夺雪花汗在泰国通道斗过一场,本来已经大获全胜,地仙府的真人突然现身帮助黑佛爷,不过他们也没为难甘达**师,只让双方依旧管着原来的道通,不许再起纷争。当时那位真人给甘达**师留了个联络方法。”
我问:“魏解知道这事吗?”
那降头师道:“雪花汗的生意跟魏解无关,甘达**师没告诉他。”
我问:“怎么能联络地仙府真人?”
那降头师道:“只有甘达**师自己才知道。”
我思忖片刻,又问:“你能在甘达**师面前说上话吗?”
那降头师道:“我是甘达**师的亲传弟子之一,自然是能说上话的。”
我问:“那康伊呢?你们两个谁在他面前说话有份量?”
那降头师道:“我不如康伊,他是甘达**师的二徒弟,得了**师亲授蛇灵降,是**师最信赖的人之一。”
我便问:“康伊平时怎么称呼甘达**师,两人之间怎么相处,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没有?”
这次问的有些多,那降头师明显有些迟疑,好一会儿才逐一做答。
我仔细记下来,又问了甘达**师所在的位置,然后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你跟萧在藩回香港后,他有对你说什么吗?”
“我到香港就直接转机回了泰国,没再跟萧在藩接触。”
我取了一根灸针,慢慢刺进他的后脖窝里。
那降头师老老实实跪在地面,一动不动,宛如泥塑。
我就在这个房间里呆到天黑才翻窗出去,摸到甘达**师所在的位置,罗睺殿后方的一组高脚木屋。
木屋里已经亮起灯光,下方梯口站着两个腰挎弯刀的年轻男人。
我没有靠近,而是爬到树上远远观望。
四下窗子都开着,却不见半只蚊虫飞舞。
一个赤着上身的光头男人正盘膝坐在屋中央,对着南墙前供奉的一尊雕像默默念诵。
这男人面相很老,没有八十也得有七十,但身子却精壮异常,肌肉虬结,厚实的背上纹着一条盘旋扭曲的巨大黑蛇,一对血红的眼睛恰在两侧肩胛骨,宛如活物般闪着微光。
男人身侧站着个七八岁的小童,大热天依旧穿着厚实的袍子,头颈手脚都严严实实捂着,只露出一张苍白的小脸。
我没有轻举妄动,老实趴在树上默默等候。
约摸到了晚上九点多的时候,忽见几个人急匆匆跑来,登入木屋,向男人叩拜,领头的人道:“**师,从清莱回来的人说,一支来路不明的军队突然攻入清莱市,听说话是缅甸人。”
男人慢声道:“不用紧张,坤沙投降之后,蒙泰军分裂,缅北战火连绵,可能是哪支队伍被打败流窜进来。清莱市是我国北部重镇,军方绝会不会坐视不管。这伙乱军也应该很清楚这点,不可能在这里呆太久,最多就是抢掠一把就会离开,不会来我们这种没油水的乡下地方。”
那人道:“**师,要不要安排人警戒一下?这种没目的的乱军动向不好揣测,万一跑错了方向,钻到我们这里来就麻烦了。”
男人道:“就让村长安排人警戒吧,我们不要出人。这些缅甸乱军多半都是做雪花汗生意,跟黑佛爷那伙人有关系,要是我们出手起了冲突,等于是给黑佛爷借口,让他再生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