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寒星一手夹着烟,一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声音冷淡:“怎么?”
他眼中一片幽深,就连摸着她头的手都冰冷刺骨,像是悬了一把冷剑在她头顶。
虞真甩甩头,爪子伸往他手中的烟上伸了伸。
看着小胖团子有些好奇的看着他手中的烟,戚寒星眉头微皱:“想要这个?”
他看着毛团子认真的点了点头,顺手便把手中的烟放在了它眼前。
他手指修长,那只烟被他松松的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竟有种干净又堕落的美感。
烟头还在散发着气息,这味道其实并不难闻。
戚寒星看着胖团子歪了歪脑袋,然后当真伸出爪子抓住了他手中的烟,然后用两只爪子捧着,先是放在眼前看了看,然后又用鼻尖闻了闻。
大概是气味有些大,它闻了之后便惊讶的把烟从自己跟前撇得远远的,嫌弃的“嗯嗯”了两下。
戚寒星看着它左看右看,随后用一只爪子抓着烟头,接着屁股冲向沙发外面,直接从沙发上滑了下去,然后三只脚着地,一只爪子抓着那只烟,蹦蹦哒哒的把烟对对直直的扔进了垃圾桶。
“管得倒是挺宽。”
戚寒星靠在沙发上,眼眸淡淡的落在她的身上。
毛团子扔完烟,又晃晃悠悠的往他跟前走去。
两只胖爪子搭在沙发边缘,后脚往上一搭,一使劲儿就爬了上去。
紧接着,它爬到了戚寒星旁边,在没有挨着他,却又离他不远的地方坐了下来。
戚寒星没有说话,也没有再抽烟,显得有些沉默。
虞真抬头看了一眼他,却发现他银蓝色的眼睛似有若无的落在他戴着白手套的手掌。
他掌心不知道什么时候捏着一只戒指,上面有蔷薇花的纹章。
“知道这是什么吗?”
清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毛团子抖了抖耳朵,目光落在他的手掌中。
“帝国之花,只有贵族才能佩戴。”
戚寒星说:“从小她就喜欢拿着这只戒指坐在窗边,一开始我以为我那未知名的父亲不过是个没落的贵族,却没想到……”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但看过剧本的虞真却知道一切真相。
戚寒星的所谓“父亲”竟然有着那样惊人的身份——
帝国的掌权者,皇帝陛下。
他一共只有两个儿子,一个便是帝国太子秦临安,一个便是二殿下秦琰。
老安泽是秦临安的老师,也是救过戚寒星的“恩人”。
戚寒星因此心甘情愿的做着大殿下的心腹,为了往上爬不惜一切代价,年纪轻轻便已经是帝国上将。
但戚寒星一开始的时候并不知道,老安泽“救”他,不过也是自导自演的一场戏……
“却没想到我的母亲竟然给了我这样一个惊喜。”戚寒星嗤笑一声,随手把那枚戒指扔到了毛团子跟前。
“喜欢吗?喜欢就拿去。”
毛团子当真把戒指拿在手中看了看,随后有些不感兴趣的扔到了一边。
戚寒星看得有趣,戴着手套的手落在它脑袋上,轻轻摸了摸。
他眼眸深沉,里面全都是化不开的浓雾。
“滴滴”。
通讯器的声音在静谧的房间内响起。
戚寒星收了收情绪,点了接通。
一个带着些深沉的低沉嗓音响起——
“……现在你信了吗?”
戚寒星眉心微皱,身上一瞬间变得紧绷起来:“知道了又如何?”
对面的人轻笑一声,说:“我只是不忍心见你一直被我那个好哥哥一直蒙在鼓里罢了,戚寒星,按理说你是我的弟弟,我们有必要这么见外吗?”
“你不会以为飞船失事真的是我做的吧?”
秦琰笑道:“我虽然确实不太喜欢你,但既然能够拉拢你,我为什么又要做这些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
戚寒星的眸子在昏暗的灯光中明明灭灭。
他说:“那又如何?”
“虽然你同样是父皇的子嗣,但你根基太浅,又没有母族的势力,你难道就不恨老安泽和秦临安?”
“他们明知道你的身世,却把你当作狗一样,看着你因为救命之恩对他们感恩戴德、摇尾乞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