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你真坏,你把他怀里的银票都给摸光了,你让他怎么付账?”
顾十一满不在乎道,
“他早输得精光了,这些银票都是我帮他挣回来的……我现在只是拿回来罢了,你也不必担心他,他是顾家的公子,吃饭从来不用付现银都是记账的!”
顾十一不知道,她说这话时,顾永平正在酒楼里暴跳如雷,
“甚么叫……不能记账了?”
酒楼的掌柜的也苦了脸,
“十爷,不是小的为难您,是前头您家二老爷发了话,说您这阵子在府里支取的银子太多了,不许府里的账房再给您付账了,所以……”
所以还请您给银子,别吃霸王餐!
顾永平心里虽气,不过一想到昨儿赢的一千两银子,倒也没有多想,伸手进怀中一摸,当时脸就绿了,这时节他终于回过味儿来了,不由冲着街面上破口大骂,
“李十一,你他娘的江湖骗子,这是借着老子过河呢!”
他久在赌场混见识多了,就以为那李十一是那种江湖老千,专在赌场混饭吃,昨儿这小子连同自己在那赌坊里赢了差不多近五千两银子,要是李十一那小子自己一人,只怕是走不出这小镇的,所以他就瞧上了自己这顾家公子爷的身份,借了自己的势,仗着赌坊老板不敢得罪顾家,今儿才能平安出镇!
“他娘的,你借老子过河,还骗老子一顿饭,你这做得也太绝了!”
这浑身上下连一文银子都没有给老子留下!
顾永平再怎么骂都没有用,此时李十一那小子早跑远了!
现在公中是要不到银子了,不过他自己有银子,便叫店小二道,
“你回去同我夫人说一声,就说派个管事过来把饭钱付了!”
“是!”
小二跑去了顾府,不多时又苦着脸跑回来了,
“十爷,小的到了府上一问,那个……那个夫人……夫人……”
“夫人怎么说?”
顾永平看那小二吞吞吐吐的样子,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夫人……夫人……让守门的告诉小的,说是府上没这么个人,不给小的银子!”
“我……”
顾永平就觉得今儿真是走了霉运了,怎么一个个都挑了今儿跟老子做对!
李十一!
你小子别让老子再瞧见你,再瞧见你,老子不打断你的腿就不叫顾永平!
蓝月城里,顾十一笑眯眯数完银票,李燕儿笑道,
“这么多的银票够我们用一阵子了!”
哈哈!
当真是千金散尽还复来,有本事……这银子当真是随手就来了!
那赌坊里的色子都是动过手脚的,荷官想要甚么点就是甚么点,要大开大,要小开小,顾十一甚么都没做,不过就是挤过那荷官身边时,使了一个颠倒障眼法,让那荷官将大小看反喽,之后庄家押大,她就押小,庄家押小,她就押大,自然是想赢多少就是多少的!
顾十一小心将银子收好,对李燕儿道,
“这一回是因为要套顾永平的话,才进了赌坊,老家伙告诫过我的,不能用道术行骗,我这也算是小小的犯了戒,因而这银子不能全是自己用了,还得要救助穷人才成!”
老家伙早说过的,用道术害人骗人,伤的都是自己的阴德,阴德有亏,对道心有损,对来世有害,所以不管别人如何,老家伙是穷得带着顾十一喝西北风,都不愿利用道术行这歪门邪道的。
以前顾十一十分的不以为然,
“那赌坊摆风水局,出千不也是常事?”
老道士便道,
“他做了,便是亏他的阴德,你做了,便是亏你的阴德,他这辈子享受了,下辈子做牛做马给人驱使鞭打,你也想如此么?”
凡人愚钝,只管今世不想来生,我们是修道之人,自然不能同他们一样!
以前顾十一时常腹诽老道士,又好色又贪财,偏偏还守着这莫名其妙的原则不肯通融,可如今老家伙不在了,她反倒是牢牢记着他的话,半点儿不敢违背了!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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