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二揉了揉肩上的淤青:“跳个舞而已,跳得多畅快,不必计较。”
李伴峰喝了一杯酒,随即起身,离开了舞场。
这恶妇不仅狠,还特么下了毒。
李伴峰感到脊背阵阵麻痒,赶紧回了随身居。
到屋子里脱了衣服,正准备让娘子疗伤,不想娘子突然咆哮起来:“喂呀疯汉,你背上这抓痕从何而来?”
李伴峰解释道:“被一个女人抓的。”
“呼呀!你这便是承认了!这女人抓的这么深,看来你也没少下功夫!”
李伴峰指了指脊背:“我中毒了。”
“你们还用毒?还能玩出这样的花样?”
李伴峰拎起衣服道:“衣服也抓破了。”
“衣服破了……”
哐啷啷啷~
唱机平静些许,喷吐出一团蒸汽,在李伴峰的脊背上摩挲。
要是衣服没破,只有李伴峰破了,这个事情就严重了。
现在衣服和李伴峰都破了,证明李伴峰当时至少穿着衣服。
蒸汽熏蒸之下,李伴峰出了一身汗水,待汗水蒸干,麻痒之苦消失,这毒也就解干净了。
李伴峰趴在床上,背上的伤口迅速结痂,宅修在宅子里的恢复能力非常惊人。
蒸汽继续在脊背上轻抚,唱机柔声唱道:“那恶妇如此狠毒,把她交给小奴处置,小奴给夫君报仇。”
李伴峰冷哼一声:“是想报仇,还是想吃饭?”
“呼哧~小奴恁地疼惜夫君,夫君怎好出言讥讽。”
唱机很是委屈,用蒸汽托起李伴峰的衣服,细细缝补。
咔哒哒哒!
融合了缝纫唱机的功能,娘子的唱针上能穿线,缝补的速度非常快。
衣服缝好,娘子问道:“话说回来,那恶妇应该是个人吧?”
“当然是个人,娘子为什么这么问?”
“喂呀~金睛秋毫辨阴阳,百味玲珑鼻尖藏,夫君今日想是被那妇人迷花了眼,却忘了技法,夫君身上有些香火气。”
“真的么?”
李伴峰拿起衣服闻了闻,衣服上脂粉气极其浓郁,但仔细分辨之间,确实有些香火气。
怎么会把这味道忽略了?
这可不是李伴峰大意,舞场里,烟味、酒味、脂粉味,味道太杂太重,把这点香火气给盖住了,李伴峰确实没能分辨出来。
难道楚二是个鬼?
不应该。
李伴峰一直防备着楚二,如果她是鬼,李伴峰至少能看见鬼火。
……
舞会接近尾声,楚二起身告辞,马五准备好了马车把她送到了村口,随即回到舞场计算今天的开支。
看到楚二等人的马车远去,刘良义的身影出现在了村口。
他手里拿着一炷香,香烟袅袅缭绕,一直飞到了梦春园。
舞场里,马五正在算账,开张第一天,请的都是宾客,开销不小。
算到紧要处,忽听有名舞娘惊呼一声:“你干什么?不看路的么?”
循声望去,一名男子走进了舞场,把舞娘撞了一个趔趄。
那男子身穿马褂,头戴圆顶毡帽,脸上蒙着一条围巾,看不清长相。
小川上前扶起舞娘,对那男子道:“我们打烊了,要来跳舞等明天。”
男子不作声,径直朝前走。
小川皱眉道:“我说话你听不懂么?我们打烊了!”
男子猛然拔刀,对着小川砍了下来。
小川是个工修,还没上层次,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马五抢先一步,推开小川,躲过刀子,踹了那男子一脚。
咔吧!
那男子好像骨头断了。
但这丝毫不影响他攻势,举刀又朝马五砍来。
马五从容闪避,其他人要上来帮忙,被马五喝止。
看对方出手不算太快,但身体异常强悍,应该是个没层次体修。
这样的人,估计也就是个无赖,揍他一顿就完了,没必要为了他坏了彩头,更不能让手下人为此受伤。
他扫了那男子一眼,意图用迷乱之技制服对方。
那男子毫无反应,一刀接一刀朝马五身上砍。
能防住迷乱之技?
这男子难道有层次?
开张大吉,马五真不想见血。
但这位对手明显不能小觑。
马五拔出身后短剑,想卸了这人一条胳膊。
咔嚓一声!
胳膊卸下来了,这人没出血。
看看肩膀上的断口,马五紧锁双眉。
断口是空心的,能看见里边的竹条骨架。
这是个纸人!
他第一个就想到了刘家纸马铺的掌柜刘良义。
刘良义是个四层的魇修,这纸人是他的成名术法。
他来寻仇!
小川子也看出是个纸人,掏出一盒洋火喊道:“少爷,您闪开,我烧了他!”
“别乱来!”马五喝止了小川子。
放火烧他?
纸人不知道疼,反倒会带着火往人身上扑。
马五挥起短剑,把纸人砍了个零碎,窗外一阵阴风忽然吹过,屋里的烛火全都熄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