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白玉安回去的时候,沈珏就站在阁楼上,看着白玉安站在庭院里。
沈珏一般都在内阁待的很晚才回来,回来后站在阁楼上往白玉安庭院里看,已经成了习惯。
大多数时候白玉安是睡的早的,偶尔也能看见坐在窗前书写的剪影。
之前下雪,白玉安不常去庭院里坐,这几日倒是常见他在庭院里站着好一会。
那一身月华衣衫,负着手袖子快拖到了地上,也不知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白玉安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阿桃站在他的身边,隔了一阵才问道:“公子可赢了?”
白玉安看了阿桃一眼,笑了笑:“输了。”
只是一转头笑容就落了下去。
阿桃一愣,随即笑着跟着上去:“输了公子还笑。”
白玉安往内室走,疲倦的靠在椅上,手指抚在额头上,眼睛半合着:“我总不能哭着回来叫你担心了。”
阿桃一愣,跟着坐在白玉安身边,低声道:“输了就输了,不过一场棋,输了也要不了命去。”
白玉安没说话,闭着眼睛默了一会儿才对阿桃道:“的确要不了命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说着白玉安又对阿桃低声道:“你去放热水,我要沐浴。”
阿桃应了一声就起身出去。
没一会儿白玉安去沐浴完了出来,又换了身干净中衣,对着阿桃道:“你去拿副针线过来。”
“我明日要用。”
白玉安平日里哪碰过什么针线,阿桃听了一愣,随即道:“公子若是要缝补哪里,我替公子缝补就是了。”
白玉安靠在床榻上摇头:“没事,我明日不一定能用上,不过就是带在身边而已。”
阿桃又不解了,没事在身上带针线做什么?
不过白玉安做事情她向来也不会多问,就出去自己厢房里将针线翻了出来。
白玉安将包着针线的小布包放在枕边,这才对阿桃道:“睡吧。”
阿桃看得出白玉安的疲倦,嗯了一声又去熄灯,去将帘子放下来后才出去。
阿桃一走,白玉安才在昏暗床帐里睁了眼睛,翻了身侧躺着,也不知后头多久才睡的。
第二日温长清就看出了白玉安的不对,平日里风光霁月的人,自来是端方雅正,今日瞧着却有几分疲倦,撑着头半合眼,一瞧着就没精神。
中午时温长清凑了过来:“怎么瞧你今日没什么精神?”
白玉安昨夜睡的晚,确实没精神,就想着先回去小睡一会儿。
温长清拉住她:“后头不是有休息的厢房么,你回去一趟也不嫌麻烦。”
白玉安摇摇头,小声道:“厢房里睡的人太多,还有王修撰鼾声如雷,你能睡得下去?”
温长清笑了笑:“那倒是,椅子上靠靠也行。”
白玉安往日中午就去坐在藏书阁里看书,困了就在椅子上靠一会儿。
今日她没什么心情,但又忽然想起阿桃下午才来接自己,自己这会儿回去来回也要大半个时辰,索性就罢了。
正打算就在桌上靠一靠,门外头却突然进来个太监,朝着里面问:“请问哪位是白编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