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清楚了,这是皇上给的令牌,太子的话管用,还是皇上的话更管用?”
沈定珠仔细聆听,竟是姜颂宁的声音。
门口的守卫确认过令牌无误,只好放行。
门扉敞开,姜颂宁带着两个宫女,提着食盒进来,一看见沈定珠,她便红了眼眶。
“皇后娘娘,委屈你了,见你如此憔悴消瘦,我真的感到对不起。”
沈定珠看着她,发现姜颂宁的脸上虽然扑着胭脂,可还是有明显的巴掌印。
“他们欺负你了?”沈定珠拉着姜颂宁的手,用帕子轻轻碰了碰她受伤的地方,姜颂宁疼的微微一缩。
她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眼泪也控制不住,啪嗒啪嗒地落。
“娘娘……”姜颂宁伏在沈定珠肩头,痛哭出声。
沈定珠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两人相互依偎,都知道彼此的艰难。
姜颂宁刚失去疼爱她的父皇,从一国公主,沦落到这个地步,而沈定珠也没有好到哪里去,跟阶下囚没有区别。
“先不说这些,”姜颂宁哭了一会,连忙擦去眼泪,她让宫女将食盒送过来,“我听说齐太子有意折腾娘娘,不给什么好的饭菜,所以我让小厨房特地做了这些,以后每天我都来给娘娘送饭,如果我来不了,我的宫女也会来。”
两个食盒打开,五菜一汤,极其丰富,看着就喷香可口。
但沈定珠却有些犹豫,望着那饭菜,久久不动筷子。
姜颂宁见状,连忙解释:“请你放心,我绝不会在其中投毒或者暗害你,我可以立誓,倘若我这么做,我必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她现在是北梁人,沈定珠就算怀疑她,也无可厚非。
可没想到,听了姜颂宁的话,沈定珠反而无奈地笑了。
“公主,不用发毒誓,我不是不相信你,而是我在心疼你,齐靖西既然有意折磨我,怎么会允许你送饭菜来,我想你能来,一定是付出了代价。”
听到这话,刚忍住眼泪的姜颂宁,又忍不住哭了起来。
她拿帕子捂着脸,哭泣的声音充满委屈和绝望。
“皇后娘娘,你不要管我了,趁着我现在还能管你的时候,你好好地生活,否则以后……”
沈定珠闻言,立刻跟着紧张起来:“以后你怎么了?他们要杀害你?”
姜颂宁抬起头来,脸上的胭脂水粉,已经被泪水洗去,露出一张本就苍白细腻的面孔。
她挂着清泪微微摇头:“长胜王……叛变,杀了我的父皇,抢夺来的皇位名不正言不顺,他怕天下人指责,所以……”
说到这里,姜颂宁感到可耻地低下头。
“所以我哥哥逼我嫁给他,逼我承认我与长胜王情投意合,让他的皇位看起来名正言顺。”
沈定珠心里一震。
“你哥哥?!”她想起被关在神像里的时候,听到他们兄妹二人的吵架,想必,是姜颂宁的哥哥早就投向长胜王了。
堂堂一国皇子,竟然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惜将亲妹妹拱手送出。
“太恶心了!”沈定珠唾弃愤懑,漂亮的面容充斥着生动的怒火,“他怎么能这么做?长胜王都年近六十了!”
姜颂宁兀自垂泪:“我以死相逼也没有用,哥哥说,这就是我的宿命,我若是不同意,他们就会继续杀害我的手足亲人。既然我怎么做都拒绝不了,我只能同意,不过我提了要求,只要我在一日,就必须要他们不能苛待你。”
“长胜王……不,他现在是皇帝了,他已经同意了,所以给了我令牌,我才能来,可这混账,昨晚竟想让我侍寝,我用还未举办大婚的理由,将他搪塞了过去,没想到他临走前,尤不甘心,还打了我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