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靖啧声:“现在知道让朕帮忙了?不说朕没及冠的事了?”
沈定珠探头,朝窗外看了一眼,沐夏已经在动门栓了。
她手里还端着金蛇香的香炉,肯定是怕沈定珠半夜被蚊虫咬,所以来更换香炉的。
如此一来,沈定珠更不能让她先撞破摄政王跟黄云梦的腌臜事。
她急着提裙站起身,眼瞧着就要走出去,封靖一把拽住她:“慌什么慌,朕没说不帮,你不便出面,回之前的屋子躲好了,没有朕的传召,别出来。”
沈定珠犹豫两下,封靖凤眸黑沉,少年的脸板了起来,煞有其事的模样。
“朕不会让你那小丫鬟出事的。”
沈定珠抿了抿红唇:“那个墨绿色的香囊,其实是给皇上的,里面放了安神香,为了让皇上不再被梦魇所影响,沐夏也是帮了忙的,看在这个份上,也请皇上别让她受皮肉苦。”
说完,她提裙,匆匆踩着红木箱子,从窗户上跳下去,转而顺着小道,回之前的房间了。
封靖看着她的动作,从心底油然而生一声低笑:“看着弱不禁风,爬窗的动作倒是娴熟。”
沈定珠回房间以后,在床榻上躺着,却睡意全无,她一直关心着花坞那边的动静。
直到,她居住的蒹葭小院外,忽然有许多举着火把的家丁赶了过去,声音渐渐嘈杂起来。
不知是不是她听错了,晚风中好像还传来隐约的哭声。
不一会,沐夏的声音从门口焦急的传来:“小姐!小姐您在房里吗?”
沈定珠想起封靖的叮嘱,佯装刚刚睡着的样子,惺忪地揉着眼眸:“我在,你进来吧。”
沐夏进来以后,看见沈定珠安然无恙,才松了口气,她腿脚都跟着发软,半个身子都瘫倒在地上。
“沐夏,你怎么了?”
沐夏脸色仓惶:“小姐,幸好您今晚没有睡在花坞,黄小姐跟……跟王爷颠鸾倒凤,被皇上撞个正着。”
沈定珠故作惊愕地坐起身来:“什么?”
听了沐夏说的,沈定珠终于知道,她走后,封靖也从另外一条道,假装带着随从四处寻人的模样,找到了花坞外。
得知“沈定珠”紧闭门窗,封靖当即让人破门而入。
家丁们成群结队,因着封靖找黄云梦的时候,将他们叫过来帮忙,故而这会纷纷举着火把,在光亮如昼的灯火中,却看见摄政王光着屁股,从黄云梦的身上爬了下来。
沐夏形容的十分传神:“奴婢当时还以为是小姐,因为床上那姑娘,拿被子蒙着脸,大家都以为是小姐!没想到,皇上上前一把拽下被子,才知竟然是黄小姐!她捂着被子坐起身来,跟皇上说,是王爷强迫了她,让皇上为她做主。”
封靖自然是借机发怒,沐夏说摄政王都来不及穿裤子,就被封靖一声“私通”吓得跪在了地上。
沈定珠听到这里,黛眉微微沉了下来。
黄云梦被当场抓奸,竟然还想不露面,大家都知道最近住在花坞的是沈定珠,莫非黄云梦还想将**的事,推到她身上?
沐夏:“小姐没事就好,皇上发怒至极,不仅罚摄政王跪上一整夜反省,还要他写罪己书,详列自己荒唐的罪行。”
沈定珠心中暗笑,封靖虽然年轻,但到底招数出其不意。
借着这件事,摄政王在百姓们的眼中,全然无德可言了,不管从前魏家多么根深蒂固,封靖这样一点点瓦解,连根拔起魏家所有的势力,也只是时间问题。
他还能让他们名誉扫地,彻底输的一干二净。
“不过……”沐夏有些担心地看着沈定珠,“小姐,有一件事,奴婢说了,还希望您不要生气。”
沈定珠好奇:“什么事?”
“黄小姐因为伺候了王爷,被他破了身子,皇上不肯要了,随后就大手一挥,将黄小姐赐给王爷做侧夫人了。”
沐夏说完,沈定珠就笑了起来:“你为何觉得我知道这件事会生气?”
“小姐不生气吗?”沐夏惊讶,“您叫王爷为义父,您与黄小姐不合,现在她成为了侧夫人,岂不是要做您的长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