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腿伤的厉害,至少需要一年时间调理。”
萧琅炎说到这里,忽然意识到,沈定珠是不是吃醋了?
他面色缓和了些许:“你不喜欢魏琬?她与她哥哥来自长琉国,一同来献药寻求庇护,朕让她哥哥留下,命魏琬离开,如何?”
沈定珠知道,所谓哥哥,无非是假的,那都是魏琬的侍卫。
没了魏琬,那侍卫岂会老老实实地将药继续给萧琅炎。
沈定珠闭上了眼,巴掌大的娇容,黑如蝶翼般的睫毛颤颤,诉说着她的不安。
“皇上无需为我赶走任何人,当初要走,是我自愿离开,没有什么隐情。”终于,她再睁开水眸,眼里已然是凉月一片的雪意,语调也跟着平静下来。
萧琅炎剑眉折拧,眼底的冷意一寸寸攀升。
“沈定珠,你——!”他急的切齿,怒意让他劈手想砸了旁边的茶壶,但想到她会受惊,萧琅炎终究忍住了滔天的怒火。
他耐心地等她,居然只等到了这个回答!
萧琅炎豁然起身,垂眸看着她的面容,神情冰冷:“你最好记住你今日说的话,别后悔。”
他转身离开,将门阖上时,发出巨大的动静。
沈定珠在床上枯坐,美人的黑发拢着松松的鬓髻,雪白的脸儿带着淡淡的粉,像初开的芙蓉。
饶是如此心神折磨的时候,她还是美的这么动人。
魏琬推门进来的时候,第一个想法便是如此。
听到动静,沈定珠抬起眼眸,见是魏琬来了,她目光更为冰冷。
“皇后娘娘,”魏琬反手关上了门,“您风姿未减,真是让我意外啊。”
多日不见,魏琬对她说话的语气,已经带了些许敌意。
沈定珠手轻轻地拢着腹部,她语气平静:“你努力了这么久,也没有达到目的,我想,你的计划并不顺利吧?”
魏琬眼神一冷,沈定珠的话正说中她的心坎。
萧琅炎就像是一块硬的啃不化的冷石头,不管她怎么表现,他的心都像是冷的,不仅捂不热,还靠近不了。
这几个月来,她不断献药,彻夜不眠地熬药,用尽办法表现。
她想让萧琅炎觉得,最爱的女人离开他也不要紧,因为还有人愿意为他付出。
没想到的是,萧琅炎作为帝王,觉得魏琬的付出都是应该的!
他给予她银钱,随便赐予一些好处,但就是不把她放在眼里。
在萧琅炎的心中,沈定珠就算莫名其妙地掉了眼泪,他都会觉得亏欠,而别人为了他断一只手,他会觉得对方护驾罢了,这才是魏琬最为抓狂又无可奈何的地方。
魏琬的表情有些阴冷,她站在桌子的附近,也没有靠过来。
“皇后娘娘,我也不跟你卖关子了,皇上的腿还没彻底好全,你倘若在这个时候告诉他真相,我就彻底断了缨丹草,与你们玉石俱焚,反正我的命不值钱,却能拉着你们帝后陪葬,不亏。”
沈定珠用可怜的目光看着她。
当初刚见魏琬的时候,她还是那么有自信,现在面颊凹陷,眼圈青黑,像是快要走火入魔般。
看来她一定很着急。
沈定珠心神沉静下来,她启唇,神色淡然的像一株兰美人。
“魏琬,你威胁我的那些要求,我都做到了,但事实证明,你威胁我没有用,皇上不会因为没了我,就将你放在眼里,你再这样下去,不会有善终,将药草留下,你还有回头的机会。”
魏琬低下头,笑了一下,再抬起眼来,那目光刺骨冰冷。
“皇后娘娘这是奉劝吗?开弓没有回头箭,我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您觉得我还会改变主意?”
她的眼神充斥着嫉恨,一步步朝沈定珠缓慢走过来。
“您有一句话说错了,皇上之所以心里放不下别人,是因为您还活着,倘若您死了呢?”
就在魏琬像厉鬼一样,站在沈定珠的床榻边时,房门忽然被人推开。
一声大喝传来:“你想干什么!”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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