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不是在前朝宴请大臣共庆中秋吗,怎么突然回来了?”沈定珠立在他身边,两人站在摘星楼的最高处,一起远眺碧玉金瓦皇宫中的每一处热闹。
萧琅炎侧眸看她:“中秋既是团圆,朕当然要与家人在一起,所以回来找你了。”
家人?沈定珠怔了怔,旋即想到,先皇与萧琅炎的生母都已过世,他已是孤家寡人。
那么,姑且她算是他的家人吧。
沈定珠笑起来:“既然如此,臣妾就陪皇上拜月吧。”
她转过身,从徐寿准备好的桌子上,斟酒进盏。
沈定珠回到他身边,对月遥遥举杯。
她眸色晶莹,红唇呢喃:“太阴神在上,信女在此祈愿,一愿郎千岁,二愿世清平,三愿……”
沈定珠侧眸看向萧琅炎,发现他正好整以暇地望着她。
满月照耀,一地月霜,但好像有那么一束光,单独地照在了他们两人的身上,旁边的景色与灯火,都成了陪衬,缓缓失色。
萧琅炎薄眸里的认真,让沈定珠怔了怔,险些哑声。
“怎么不说了,朕还想听下去,三愿什么?”萧琅炎牵起她的一只手,在唇下吻了吻。
沈定珠回过神,转而看向满月。
是否真的有太阴神在上?能听见她的心愿?
夜风吹拂起她的裙摆,黄裙跃跃欲飞,让她娇美窈窕的身段,犹如一只即将振翅离开的蝴蝶。
萧琅炎已经不满足于只是抓着她的手了,他转而走到她的身后,从后面抱住她的腰。
高大的身影,完全将沈定珠笼罩在怀中,他强而有力的双臂,禁锢在她的腰间。
沈定珠感受着他大掌摩挲她腰间的力道,她正色喃喃:“三愿,臣妾临到白头时,还能与郎君常相见。”
萧琅炎抚摸她腰间的手臂,忽然僵住。
他薄眸紧跟着怔了怔,乌黑的眼底,似有什么情爱如同藤蔓破土而出,击破沉黑的喧嚣。
萧琅炎凝望着她的侧颜:“你说与朕白头?”
沈定珠轻轻颔首:“臣妾现在无非容颜殊胜,可总有色衰年老的那日,希望真的到了那一天,皇上也能待臣妾如同今日一样好。”
萧琅炎仿佛被她的话攥住了心房。
他的呼吸渐渐沉重缓慢,连看着她的眼神,也变得无比幽深起来。
“沈定珠,你知道白头的意思吗?”
“知道,臣妾要与皇上白头偕老,”说到这里,沈定珠垂眸,有些赧然,白皙的脖颈弥漫上诱人的粉,“请恕臣妾僭越,白头偕老这样的词,或许只有皇后娘娘说来才合适,但臣妾想要的,只有能天天看见皇上就足够了。”
萧琅炎搂紧她的腰身,从后吻住了她曼妙柔软的唇。
“那就跟朕一辈子。”
沈定珠被他按在栏杆上,亲的晕乎乎的,仿佛头重脚轻,这次的萧琅炎,力道均匀,时重时轻,好似真的在对待他的妻子,给予了无数尊重与宠爱。
恍惚中,沈定珠听见他喑哑低沉的声音在耳边说:“给朕再生一个皇子吧。”
她浑身一颤,抬起颤颤睫毛,用盈盈目光无措地看着他。
“澄澄很好,是我们的第一个女儿,但你有皇子傍身,朕想给你什么,就更加简单了。”萧琅炎说着,朝她的耳垂吻下来。
沈定珠脑袋发晕,心中疑惑,萧琅炎所说要给予她更多的东西,是什么?
在她半推半就,不知何时,已经被萧琅炎按在了铺了软锦的地上,她发钗凌落,黑发披散在娇白的肌肤上。
萧琅炎炙热的吻,化作一点点绽放在雪肤上的红痕。
他在她耳边,犹如情人呢喃般,用尽耐心和宠溺的语气说:“所以,给朕生个皇子好不好?罢了,是男是女都好,是你生的就好。”
沈定珠正想说话,萧琅炎竟又轻轻咬住她的唇,吻的认真用神。
萧琅炎觉得沈定珠今天说的话很是漂亮,但只是漂亮,他却没有感觉到她眼里的感情。
他深切地需要搂住她,占有她。
在她身上驰骋的每一刻,他都在想怎么才能留住她。
奇怪的是,她本来就在他身边,何谈留不留住?
或许再有一个孩子就好了,一个光明正大能生在宫里的孩子,沈定珠的心,就不会一直惦记着宫外。
明月星辰之下,沈定珠渐渐沉沦,跟随他的起伏,承受着这样一场温妙的抵死缠绵。
深蓝夜空,如同烧釉,满楼华彩,不减清辉。
两人相拥亲密时,他问:“你方才许愿时,叫朕什么?”
“郎君……”娇软的声音,丝丝入骨。
“不如夫君好听。”
“夫君。”沈定珠乖乖地应了他的要求。
萧琅炎被她引起新欲,搂着她纤细的腰肢,爱怜地吻了吻她的腰身,低声叱笑:“妖精!”
两人的动静再度传来。
一旁的宫灯摇摇晃晃,一只飞蛾缭绕而飞,不知何时扑了进去,火光渐盛。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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