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这件事,凯瑟琳便陷入了不好的回忆。
她颤抖着,有些战栗地说道:“我的好朋友说她染上了风寒,然后我想来看看她,我本来以为很快就会回去,就没有告诉其他人,独自来到了外城区,那时谁也没有想到,这是场如此可怕的瘟疫。
那天晚上第一次大规模暴死爆发之后,前往内城的要道就被封锁了,我被困在了这里,亲眼目睹了这里的人一个个死去。
然后我也染上了病,大概是四天前,我记得我应该是在前往教堂的路上,打算去祈祷这次灾难能够早点过去,但是我晕倒了。
等我醒来,我就已经连同其他因病死去的人一同被塞入了这间狭小的屋子。
我很虚弱,所以根本打不开被封住的门,但好在我在屋子里找到了水和一些干粮,这才让我支撑到了现在。
期间我一直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醒来就喝点水吃些东西,大部分时候就一直在昏睡。”
“这简直就是奇迹!”
年轻的鸟嘴医生认真地道:“一定是您对上帝的虔诚,让您得以活了下来。”
“上帝?”姜律突然插话:“什么吹寄吧?”
“你胆敢对上帝不敬!”
对方有些生气,但年老的鸟嘴医生拦住了他。
因为如果凯瑟琳说的是真的,那么染了必死的病的她,此时还能恢复活力,其原因恐怕跟眼前的年轻人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论虔诚,难道有人的虔诚能比得过教会职员吗?
可无数教会职员都死在了这场瘟疫之中,这已经足以说明上帝并非是万能的了。
被上帝抛弃的人类,却在眼前年轻人的帮助下活了下来。
那么他就的确有资格说这样的话。
不过为了万无一失,他还是打算做些检查。
在征得凯瑟琳同意之后,他把她带出屋子,用清水洗去了她脸上的污秽。
果然,瘟疫的特征,黑色的血斑早已消失不见。
他松了一口气,但脸上随即又充斥起了困惑:
“所以您刚刚,其实是在治病?”
鸟嘴医生此时也隐隐对姜律有了一丝敬畏。
“不是哥们你才反应过来啊?”
姜律愣住了:“我不是都说了我是红十字会的吗?”
“抱歉,其实我们完全没听说过红十字会。”
姜律一拍脑门,终于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对哦,仔细想想,好像除了红十字会,自己从头到尾没提过治病的事。
那么他们刚刚是不是以为自己在
姜律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坏!明明是妙手回春,结果差点成恋尸癖了!
他只好将这场误会归结于逛孙吧逛的。
鸟嘴医生见他一脸深沉,试探着问道:“红十字会.是某种秘密教团吗?”
“教团.”
姜律眼珠子一转,散发出智慧的光芒。
虽然对历史毫无涉猎,但他玩过刺客信条2三部曲,知道宗教在这个时期佛罗伦萨的含金量。
如果黑死病期间出现一个能有效抵抗病魔的教会,那不是要什么有什么?
这不给上帝的家直接偷了?
天主?天不了一点嗷!
直接快进到——
在佛罗伦萨,我姜家看见的东西,迟早都得是姜家的,就算是天上掉下个钢镚,也得姓姜!
想到这里,姜律激动得苍蝇搓手。
“没错,我们红十字会的教义就是普渡众生,所以我才会出现在这里,救治每个可能还活着的人。”
为了把红十字会的逼格拉到最高,他直接碰瓷了天主教:
“你问我红十字会算什么东西?我现在告诉你,你们上帝不敢管的事,我们红十字会管。你们上帝不敢救的人,我们红十字会救。一句话,上帝能管的我们管,上帝不能管的我们更要管。先救后医,神权特许!这就是红十字会,够不够清楚?”
“嘶”两个鸟嘴医生倒吸一口凉气。
至于凯瑟琳,没什么好说的,二五仔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