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室内的宁静,一名斥候满身风尘地闯入,手中紧握着一封密信。
“报!弘农郡城已被汉军攻破,具体情况尚不明朗。”斥候的声音略带喘息,但眼中却闪烁着坚定。
秦朗接过密信,迅速浏览一遍,眉头皱得更紧了。
弘农郡城的失守,意味着战场的形势变得更加复杂,汉军的意图也更加难以捉摸。
“曹阳亭呢?可有消息?”秦朗的声音低沉而紧迫,仿佛每一个字都承载着千斤重担。
斥候稍作迟疑,随后答道:“曹阳亭仍在坚守,但……但情况并不乐观。”
秦朗闻言,心中已有了计较。
曹阳亭并非什么固若金汤之地,能够坚守至今,必然是汉军有意为之,目的就是为了引诱他前去支援,从而落入他们的围点打援之计。
秦朗的目光穿过营帐的布幔,望向远处连绵不绝的崤山。
陕县,这片被山岭环抱的土地,自古以来便是豫西和渭河平原间的咽喉要地,其地理位置之重要,不言而喻。
他不能冒险,更不能让陕县落入敌手。
于是,他缓缓开口,语气坚定:“传令下去,加强陕县的城防,修缮堡寨,准备迎战汉军。”
接下来的日子里,陕县上下一片忙碌。
士兵们忙着加固城墙,搬运石块,修筑箭楼;工匠们则夜以继日地打造兵器,准备充足的箭矢和滚木礌石。
秦朗更是身先士卒,亲自督战,他的身影穿梭在每一个角落,鼓舞着士气,也传递着必胜的信念。
秦朗的外貌在这段日子里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他的胡须更加浓密,眼神更加深邃,脸庞因长时间的操劳而略显消瘦,但那份坚毅与不屈却愈发明显。
他常常站在城墙之上,望着远方,心中默默盘算着下一步的棋局。
“将军,曹阳亭的求援信又到了。”一名副将手持信件,匆匆赶来。
秦朗接过信件,并未立即展开,而是沉思片刻后,缓缓说道:“回复他们,坚守待援,我自有安排。”
他的语气平静而坚定,没有丝毫的动摇。
副将虽然心中疑惑,但看到秦朗那坚定的眼神,也不再多言,领命而去。
秦朗深知,战争不仅是勇气的较量,更是智慧的博弈。
他不能盲目地去救曹阳亭,那样只会让自己陷入汉军的包围之中。
他要做的是,以陕县为基点,稳固防线,同时寻找汉军的破绽,一击即溃。
日子一天天过去,陕县的防御体系日益完善。
城墙高耸入云,箭楼密布,护城河宽阔深邃,仿佛一道不可逾越的天堑。
至于曹阳亭,早就被他抛在九霄云外了。
另外一边。
曹阳亭。
汉军围困曹阳亭已半月有余,张苞站在城下,目光如炬,凝视着那座孤城。
秋风萧瑟,战旗在风中猎猎作响,他心中却无半点波澜。
以现在的情形看来,秦朗用兵谨慎,不会轻易冒险来援,但这并不妨碍他实现自己的战略意图。
曹阳亭的城墙在连日的炮火轰击下已显得破败不堪,城头上的魏军士兵也显得疲惫而绝望。
既然无法吸引魏军前来救援,那曹阳亭便没有继续存在的必要了。
张苞深吸一口气,转身对身后的将领们说道:“今日,一举攻下此城!”
随着一声令下,汉军士兵们如同潮水般涌向城门。
他们手持长矛,身背弓箭,脸上写满了坚毅与无畏。
张苞一马当先,手持长枪,犹如一道闪电划破长空,直冲向城门。
他的动作矫健而迅猛,每一次挥枪都伴随着一阵风雷之声,让人望而生畏。
城头上的魏军士兵见状,纷纷拿起武器,试图抵挡这如潮水般的攻势。
然而,他们的抵抗在汉军的猛攻下显得如此无力。炮火轰鸣,箭矢如雨,城头上的士兵不断倒下,鲜血染红了城墙。
张苞眼中闪过一丝冷冽,他深知战争无情,但心中却也不免有些感慨。
他挥枪扫开一名敌军,高声喊道:“投降者免死!”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更加猛烈的箭雨和更坚定的抵抗。
战斗持续了整整一天,从晨光初现到夕阳西下,曹阳亭的每一寸土地都见证了这场惨烈的争夺。
终于,在黄昏时分,城门被汉军攻破,魏军的防线彻底崩溃。张苞率军冲入城内,一路斩杀,直至城中心。
战斗结束后,张苞站在城墙上,望着满目疮痍的战场,心中五味杂陈。
这场胜利并非易得,而是无数将士用生命和鲜血换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