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陈景恪,在场众人的心情极度复杂。
虽然没有直接证据,但种种迹象表明,这次打压宗教的行动,就是出自他的手笔。
他们这群走到哪都备受尊崇的人,却还要过来伏低做小,祈求对方高抬贵手。
对于众人或疑惑、或质疑、或审视、或愤怒的目光,陈景恪处之泰然:
“诸位可能不认识我,做个自我介绍。”
“在下陈景恪,这次的针对宗教的行动,就是出自我的建议。”
“新的宗教管理法规,也完全是我一手炮制。”
“这……”刘渊然有些迟疑,他岂会不明白皇帝的意思,可这与道教的清静无为思想相悖啊。
“你们吃斋念佛十辈子,也不可能赚那么多钱吧?”
虽然提出了疑问,他却根本就不给那些人说话的机会,自顾自的说道:
在一旁提醒道:“老师,快谢恩。”
“共抓捕僧道一万二千六百余人,其中僧侣七千余人。”
然后开坛授课,亲传弟子就有上百人。
法正脸上首次露出惊慌之意:“施主口下留情。”
氛围一时间紧张到了极点。
“假借神佛赐子之名,暗中奸淫良家妇女,事后还骗取高额钱财。”
“收受百姓贡献的土地,共计查出良田三百余万亩。”
真人是要朝廷敕封的,一般人私下互相称呼真人倒还没什么,在镇抚司衙门还是要注意点的。
张宇初也惊骇的道:“陈伴读,吾等实无此心,亦无此能力啊。”
说到气愤处,陈景恪声音都提高了几分,直接将手中的证据扔在众人头顶。
“东汉时期始有佛道,然两汉加起来才只有四百年国祚。”
然后他才起身,接过了那一套印信服饰。
毕良节骨头都轻了好几两:“这都是我们妈祖信徒应该做的。”
他一边说,一边信手将那些证据扔在地上。
“毕良节。”
但旁观的张宇初、法正等人,已然明白了陈景恪的真正目的。
就是希望佛道两家深入蛮夷群体传教,教化人心。
蒋瓛立即从旁边一名锦衣卫手里取过一个托盘,双手捧着走过来。
然而那时的他自恃有才,又年轻气盛行事直来直去,后得罪人被赶去了云南。
纸片飞舞,落在众人身上。
这种事情就和官员贪腐一样,根本就无法避免,只是或多或少或轻或重罢了。
本来还义愤填膺的僧道,这会儿一個个低着头什么都不敢说。
张宇初也同样震惊,不过毕竟是经常面圣的人,很快就清醒过来。
“而真人先人一步,在当地有了一定的人心基础,正是为长春派奠基的大好时机。”
张宇初等人的脸色有些难看,这是完全撕破脸不给大家留一点面子啊。
“长春派不想步了他们的后尘,就必须要传教,要获得属于自己的道场。”
这是**裸的打脸啊,万一这群和尚道士失去理智上来杀人怎么办。
佛道两家脸色大变,两教都有相关的神灵,这一下全都要没了。
“又有多少人,被你们这些大慈大悲的活佛真仙,害的家破人亡?”
刘渊然身在其中,还有些迷糊。
毕良节连忙改口:“是,草民知道了。草民一定教化四方信徒,使其明了华夏大义,知道大明天子恩德。”
“请问,这些钱财是哪来的?”
“这半年时间,锦衣卫共查封有名有姓的庙观七百七十四座,不知名的小庙一千余所。”
说着他朝身后招了招手。
毕良节连忙站出来道:“陈伴读,您有事尽管吩咐。”
张宇初也羞愧不已,他被敕封大真人以来,龙虎山掌握的财富增加了一倍有余。
这一招,前世西方经常拿来对付其他国家,中国就是受害者之一。
“你到底要我两家如何,尽管划出道来,没必要用如此……手段。”
‘哗啦!’周围站岗的一圈锦衣卫也围了上来。
这是镇抚司衙门,蒋瓛这个锦衣卫指挥使就在现场,今天发生的一切都会传入皇帝的耳朵。
“不过你的问题,我倒是可以回答一下。”
陈景恪回道:“陛下得知真人去云南后自创长春派,招收弟子广传道教思想。”
现在得到朱元璋的肯定,更是让他觉得自己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陈景恪嗤笑道:“为何打压宗教?你们有何颜面问出这句话?”
然而现在形势不妙,穿上这身御赐的衣服,就多了一分保全自己的希望。
道教那边就有人想站出来,替张宇初讨回公道,却被他给拦住了。
“谢陛下洪恩,谢陛下洪恩……”
“真人应该深入其间传播思想教化人心,使其明了己身,服从朝廷管理……”
两家的人都长长地松了口气,有目的就好,有目的就好啊。
“购买掳掠良家女子,囚禁在暗室里供其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