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这个弟子现在还不明白这个道理。
刘渊然苦笑道:“你以为陛下为何要敕封我为大真人?除了云南我哪都去不了。”
当时为了逃避见面,他假装生病,到现在都还被人拿来嘲笑。
果不其然,在他当众表示要去求见陈伴读,打探情报的时候。
而当今朝廷显然是明白这一点的。
刘渊然摇头说道:“你很聪明,学识也很渊博,却不懂官场。”
然后就被残酷的现实给打醒了。
说完,那名道士见两人不再说话,就拔腿往大堂跑去。
张宇初眼神里闪过一丝挣扎,许久才说道:“谢老师指点。”
这是个丢人的活儿,自然没人愿意去。
“即便是革新,也希望用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成果。”
闻言,张宇初也只能放弃了这个念头,说道:
“那我就恭祝老师大道长存。”
莫非那陈伴读真如老师所言,是对自己有好感,才下的贴?
“他不是为了分化我们吗?”
张宇初疑惑的道:“老师是否弄错了,我与他从未打过交道,他怎会对我有好感?”
刘渊然欣慰的道:“子璇果然胸襟开阔,足以担当我道教在宗教司的代表。”
这次不用解释,张宇初也明白了其中的用意。
“真正决定人选的,是那位太孙伴读。”
张宇初恍然大悟,我就说能成为各派话事人的,应该不会这么蠢,原来如此。
刘渊然点点头,说道:“对了,等会儿进去,你就对大家说准备去求见陈伴读,解释此事。”
张宇初沉默了,双方实力相差太大,确实没必要搞那么多小动作。
肯定是回云南,继续搞教化工作。
刘渊然说道:“你又糊涂了,如果他对你没好感,为何要下那张请帖?”
“正如陈伴读那天所言,我若想将自己的道传下去,就必须获得一块属于我的道场。”
多操心没人会体谅,反而会认为他想争夺话语权。
嘲笑之余,也在等着看笑话。
现在板子下来了,打的很疼很致命,就需要有一个人去表示服软。
两人心中一惊,连忙拦住那名道士,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留下师生两个面面相觑。
然而光有热血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必须要掌握正确的方法才行。
以前他靠着龙虎山传承,靠着個人的声望,再加上朝廷的支持,当了一段时间的道教教主。
然而又过了两天,还是没有商量出哪怕一条有用的东西来。
张宇初却态度坚决的道:“为了道教,即便被人误会也顾不得了。”
然而,朝廷的政策变了,一夕之间他威信扫地。
相对来说,佛教对传教的**,要比道教强的多。
“你现在去拜访,在外人看来就是阿谀奉承,是攀附富贵。”
张宇初将这个活儿揽下来,大家必须承这个情。
张宇初点点头,然后敬佩的道:“都被老师您猜中了。”
刘渊然说道:“在朝廷眼里,万事都不如一个稳字重要。”
比起个人的荣辱,他更忧心道教的未来。
于是找了个借口到院子里透透气。
“而且人都有私心,我也有。”
正好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和对方交好。
看着一位位道貌岸然,却一句人话都不说的诸位同道,张宇初心中异常憋闷。
在板子没有落下来之前,去拜访陈景恪会被同道误会。
刘渊然严肃的道:“不要把人想的太聪明,更不要将别人想的很理智。”
张宇初这才想明白一切,不禁苦笑道:“人心真是复杂啊。”
如果是别人提这件事情,他肯定会认为是嘲讽。
正因为谣言急的团团转的各派系话事人,对他的态度都改善了许多。
——
着急的又何止是道教一家,佛教也是急的抓耳挠腮。
三武一宗灭佛也无法真正动摇佛道的地位,最多就是退缩隐忍几十年而已。
这时,身后有人说道:“呵呵……子璇因何唉声叹气。”
“佛道两教传承千年,已经深入人心,想要完全废除无异于刮骨疗毒。”
现在朝廷放开了限制,甚至要求他们去传教,各派系其实都挺支持的。
几天下来,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方向。
所以会议结束后,佛教各派就坐在一起商量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