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以安走了过来。
喻白一脸紧张地看向陆言,她生怕程以安听见,更怕陆言将她没离婚的事情捅出来。
喻白想多了——
她那点儿破事,陆言根本不想去管。她接手小茵的治疗,就会尽心将那个孩子治好,但是换心这种手术真的要看缘分,不是想动手术就可以的。
见陆言面色淡淡的,喻白放下心来,也不避着陆言直接靠在程以安的肩头,小声啜泣地说起小茵的病情凶险。
程以安担心不已。
但急救室前人来人往他实在吃不消,于是轻拍喻白的肩叫她先去陪着小茵。
喻白擦擦眼泪,轻嗯一声。
过道里只剩下陆言跟程以安两个人。程以安表现正常多了,他先是对陆言道谢,而后就表示要不惜一切代价给小茵手术。
程以安是这么说的:“我知道你有法子,那些实验室不是需要捐款么?五亿十亿我都可以捐,就是确保能给小茵等一颗健康的心脏源。”
陆言想起喻白已婚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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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轻轻摘下口罩,望着程以安淡声开口:“程以安我知道你有钱,但是付出之前也要先弄清楚,对方是不是值得。”
她是善意提醒,但是程以安却会错了意。
他脱口而出:“你说喻白?陆言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总是针对喻白,她不是造成我们婚姻破裂的原因,我们走不下去是因为我感觉不到家的温暖,但凡你多抽一些时间……”
程以安将话打住了。
之后,他略带尖刻地说:“你管好你自己吧,当心被那个姜元英吃得不剩下什么。”
“谢谢你的提醒。”
陆言冷笑离开,就让程以安去撞南墙吧!
……
VIP病房里。
小茵一脸苍白地躺着。
喻白坐在床边上低声自责,说自己不该去酒店,她这么地说程以安自然也自责,更是死心塌地要照料她们母女,安慰说倾其所有也要挽救小茵的生命。
喻白不禁落泪。
她靠在程以安的怀里,柔着嗓音说道:“以安我真的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能够得到你的爱,跟陆医生比起来我一无所有……但你却将爱无私地给了我。”
程以安沉默一会儿——
“你有你的好处。”
喻白担心不已:“我就是怕陆医生不甘心,回头破坏我们的幸福。以安如果以后陆医生为了一已私欲说了什么不好的话,你就当作没有听见不要跟她计较,她只是太爱你了。”
程以安揽着喻白,轻叹:“陆言有你一半,该多好。”
两人惺惺相惜,亲密无间。
……
陆言并未因为程以安影响心情,她才回到办公室里小秘书就告诉她:“姜元英先生送来一束花。”
陆言拿起来一看——
竟然是一束生姜花。她不禁莞尔:“你怎么知道是姜先生的?”
小秘书甜丝丝地说:“姜先生署名的,姜元英。”
陆言瞧她一眼。
小秘书抿着嘴儿出去了。
陆言倚靠在办公桌欣赏了一下生姜花,而后拿出手机拨了姜元英的电话,那边很快就接听起来了,应该一直在等着电话。
姜元英嗓音温柔:“收到花了?”
陆言沉默了一会儿轻喃:“姜元英,我们在车里说过……”
姜元英温和打断她的话,又抛下之前她没有回答的问题:“陆言,我的存在让你反感吗?我的陪伴也让你反感吗?”
陆言有一点点羞恼:“姜元英。”
手机那头,是姜元英愉悦的轻笑,但他轻轻放过她了。
陆言走到沙发上坐下,靠着沙发背望着阳光下的办公桌,那一束生姜花是那样生命顽强,光看着就像是人也能生出新的血肉一般……
生姜花,是姜元英的浪漫吗?
……
傍晚,她回了一趟陆家大宅。
绯红的落日将大宅染得一片红红火火,像是山林里的火苗。
陆言的车子停在停车坪上,佣人过来开车门还打了小报告:“大小姐,先生盼了您两天了。”
陆言淡笑:“是念了我两天吧!”
佣人学着陆泽说话的样子:“她翅膀硬了。这么大的事儿不叫家里插手……吃亏了怎么办?”
陆言扑嗤一声:“吴妈您学得可真像。”
吴妈小声说道:“还贫嘴呢!一会儿可有你耳根子受的。”
陆言连忙收敛神色。
陆泽是准备了一肚子的话要说,但是说了两句他自己又觉得没有意思,大手一挥:“以后就当没有程以安这个人,是要弄死他这个人还是弄死他的公司?言言你说一声,我跟陆群一定帮你办到。”
一旁的沙发上,陆群翻着杂志。
“爸,现在是法制社会。”
乔熏睨了陆泽一眼:“别管你爸,他就是口嗨!当初他对程以安可相当满意。”
陆泽沉默一会儿:“当初看他是寒门贵子。没有想到是这样禁不想诱惑,才结婚几年就跟女人不清不楚。”
陆言给自己倒了一杯牛奶,微微一笑:“旧的不去新的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