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钱怎么算啊?”六叔问道。
“按你们做了多少活算。”管家生怕这群人偷懒,规定了个数字:“挖一桶淤泥两文钱,一斤莲藕一文钱,我们有人专门给你们记录,谁都别想偷懒。”
干得多赚得多,有想浑水摸鱼的,一个铜板都挣不到。
六叔带来了十个人,都是他精挑细选的,开始做事之前,他叮嘱这群人:“这活计很难得,大家千万不要偷懒,干的多挣得多,这些钱,一半交给公中,另外一半自己留着,大家有没有意见?”
“没意见。”十个人异口同声,纷纷都说没意见。
大家的干劲很足,一桶又一桶的淤泥被清出来,登记后,又提着空桶去装。
莲藕还在淤泥深处,目前只能先将淤泥清干净了,才能挖到莲藕。
苏毅已经清了二十桶淤泥了。
他大腿以下全部都是淤泥,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裤子湿了,还有些冷,可人干起活来,这点冷算什么。
六叔多看了苏毅几眼,赞许地点点头。
一直忙到晚上看不见了,苏毅一共清了五十桶淤泥,挣了一百个钱!
拿着一百个钱在手上,苏毅终于常舒了一口气。
可以买包子吃了。
他当即就去街上买肉包子。
“老板,肉包子多少钱一个?”
“六文钱。”
苏毅:“……”
六文钱!
他清一桶淤泥才赚两文钱,这一个肉包子就去掉了六文钱,原本苏毅还想多买几个肉包子,想想还是算了。
只买了四个。
王兴民两个,田兰两个。
原本有五十个钱傍身,现在只剩下二十六个钱了,想想都觉得心疼。
回到大院,苏毅将五十个钱递给了大娘。
大娘拿着钱,手还有些抖,“记,阿毅拿了五十个钱!”
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看向苏毅,眼里都是震惊和惊喜。
跟着一同去挖淤泥的同伴说:“你们别看阿毅年轻,细皮嫩肉的,干起活来时真拼,我们这么多人,没一个人干的过他,他赚的钱是最多的!”
赚钱也是一种本事!
男人会赚钱,就证明有养家糊口的本事,女人就可以安心地在家相夫教子。
未婚女子的目光落在苏毅的身上,充满了爱慕。
苏毅没看到,径直走到田兰身边,递给她油纸袋子:“阿兰姑娘,今日谢谢你照顾我爹了,说好了的,肉包子,还热乎着,你快趁热吃。”
“谢谢阿毅哥。”田兰拿过包子。
油皮纸袋子还是热,她的心更热。
苏毅进了屋,将剩下的两个包子递给了王兴民:“大……爹,吃包子。”
王兴民坐了起来:“你吃了吗?”
苏毅摇头:“肉包子现在涨到六文钱一个了,我今儿个挣了一百文钱,自己得了五十文,光买四个肉包子就去掉了一半,这物价也太贵了。”
王兴民拿了个肉包子给苏毅:“来,一人一个。”
“不用,大,爹……”苏毅还是有些说不出口:“我,我又差点说错了。”
“没事,叫惯了就好了。”王兴民呵呵笑着,咬了口肉包子,这一口下去,包子都咬掉了小半个,馅还没吃到:“这包子货不真价不实啊,六文钱一个,还不如京都三文钱一个大,肉多。”
“所以这老百姓可怜啊。”苏毅也咬了口肉包子,也没咬到肉。
“咱们要尽快找到些有用的线索,尽快将凉州的事情解决掉,解救凉州城的老百姓出水火。”
两个人啃着包子,打定了主意,另外一边,福全请了一日休沐假,回家了。
他买了不少的物资,推着车子回了家。
福全与周围邻居并不熟悉,平时也不来往,也不见面,所以也根本不用打招呼,安安静静地。
进家门之后,福全就提着东西进了厢房里,打开了墙角的一处盖板,钻了进去,一样一样地将东西搬到了隔壁的柴房里。
白雀问好了物价,回家了,眼看着快要到正午,就打算先做饭。
厨房已经没有柴火了,白雀只得去柴房搬。
刚走到柴房门口,就听到里头传来异动,白雀按在门上的手停住了,里头时不时地传来重物放地上的声音,白雀还听到了清晰的呼吸声。
是个男子!
呼吸急促,紊乱,应该是个不会功夫的男子。
白雀悄悄地推开了房门,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她看到男子背对着自己,正弯着腰在做着什么,白雀一脚过去,将男子踢倒,摔了个够啃食!
“哪里来的毛贼,竟然偷到我家来了,不要命了。”
白雀骂道,福全刚要爬起来,又被白雀一脚踩上去给按住了。
“我不是……不是……”福全背上一阵剧痛,腰都要被踩断了,刚想说出的话又被吞了回去,疼得他龇牙咧嘴。
“不是什么?”白雀脚一用立,然后俯身,一把将福全的手给拉到了身后,将人制服了:“是不是去官府走一趟就知道了。”
“不要,不要。”福全听说要去官府,立马解释:“我不是毛贼,我是来送,送东西的。”
“送东西,送什么东西?”白雀觉得奇怪。
等看到福全刚才弯腰站过的地方放着的东西时,她愣住了,“这些东西……”
米面粮油,还有各种各样的蔬菜,肉类,鸡鸭鱼,甚至,还有两壶凉州城本地的酒。
“主子之前给我信息,让我采买一些物资,他要到凉州来住一段日子,我不知道主子什么时候来,出来就买一点,放在柴房里,主子到柴房里一看,就能看到了。”他指了指暗道:“这是两栋屋子之间的暗道,主子是知道的,所以我不是贼,我是自己人。”
白雀放开了福全,“你的主子是谁?”
“我没见过主子,我只听过主子的声音,可那也是好几年前了,主子的样貌,名字,我都不知道。”福全道。
“我该怎么信你?”白雀按着福全,依然警惕。